「大帥,切不可輕信。純睿國公慣愛用這種計量,看似為大帥解圍,實際上對我們並沒有好處。空話誰不會說幾句,咱們要面上好看何用。就拿這次來說,純睿國公的解圍明顯有漏洞,大帥遞上去的摺子純睿國公有本事臨摹一份,送給靖安侯一看就什麼都清楚了。他們倆合起來做戲欺瞞大帥,大帥不可不防啊。」
「是啊,羊肉貼不到狗肚子上,甥舅打斷骨頭連著筋,萬不可輕信。」
幕僚先生一人一句唱雙簧似的說的熱鬧,易雲抱著茶盞取暖,不發一言。
易北看著悠閒的易雲,問道:「雲丫頭怎麼看?」
「無論易雲怎麼看,局勢都是明擺著的,現在要緊的是怎麼辦。」易雲毫不客氣道,說的幕僚先生門一陣臉紅。是啊,都說周煄說空話哄人,他們說的也都是廢話,分析這麼多有屁用,拿出個主意來才是真的。
「先生們怎麼說?」易北問幕僚。
「請大帥上書請罪,雖是職責所在,但終究是誤判了。易家在西北多年,西北不可一日無人統領,陛下不會陣前換帥的。」一個幕僚建議道。。
「也要為靖安侯和万俟明請功,功勞多誇大吹噓更好,務必造出一種因純睿國公在,易帥全面蟄伏,高高捧起靖安侯一系的模樣。」另一個幕僚捋著山羊鬍道。
「有道理,別忘了太子妃肚子裡懷著正經嫡子嫡孫,咱們這位曾經差點被過繼的國公爺,現在不僅過氣,更是攔路石了。」
「看守靖安侯家眷的士兵也該調回來了,就算聖旨沒有下來,大帥也要提前釋放善意,方家人可自由出入,保護的士兵也讓他們自己安排。」
「西寧關現在是邱將軍坐鎮,要調他回來才是,這件事還是請二公子出面方好。」山羊鬍幕僚又建議道。
「可,你親去請醇卿回來。」現在的西寧關主將乃是邱醇卿,本是知府邱真的大兒子,也就是易忠的大舅子,邱醇卿原在易北麾下當差,易北的兒子不夠獨當一面,自然讓女婿頂上去,現在也要讓妹夫易忠去請他回來才好。
「是。」易忠抱拳應下。
一屋子人說得熱鬧,易雲依舊靜靜聽著一言不發,有了她第一次邏輯清晰的剖析真相和第二次一針見血一言中的,易北也不會小看她,再問道:「雲丫頭你說呢?」
「西北需要一場大勝,大伯需要更耀眼的軍功。」易雲輕聲道。
易雲的話一出,書房都沒人敢說話。幕僚先生們的主意固然有用,可都是事後補救措施,現在能讓易北一系挺直腰板的,的確就是一場更大的勝利。
太子妃現在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落地,誰知道是男是女?陛下對純睿國公的態度不明,現在就衝鋒陷陣未免太早了。謀劃這些有什麼用,若是有足夠的利益,不用易北負荊請罪,靖安侯自然會主動和好。
「有軍功自然好,可純睿國公襄理西北。」易北問道,若是大勝,功勞最大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