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煄神清氣爽的用過早飯,按照安排,去青松球場觀戰。
易雲卻反而一夜沒睡,連夜去找了為民客棧外招的兩個貧民跑堂,其他軍中退下的人也去了其家中尋找,天剛亮,易雲就去了帥府。
易雲被請進書房稍等,看著燭台上整齊的新蠟燭,不著痕跡的碰了一下燭台,銅製的燭台容易導熱,尤其是這樣的落地群燭台。稍微一碰,燙得驚人,不是面前點燃的新蠟燭能燒出來的溫度。看來易帥府上的書房也亮了一夜燈啊。這不奇怪,不管易帥府是從周煄那裡得到了消息,還是監視她府上得到的訊息,易雲都不奇怪。易雲傷感的是——易北已經開始防範她了。
易北睡眼惺忪的走進來,一遍整理衣袍,一邊問道:「雲丫頭,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兒啊?」
書房的下人端上濃茶,給兩位醒酒。
易雲端著茶杯,喝了口濃得發苦的濃茶,心思瞬間轉動,嚴肅道:「大伯,昨晚純睿國公找到了我府上。」
「什麼?出什麼事了?」
「他府上的屬下失蹤了,最後出現的地方是為民客棧。您也知道客棧是我的,他就過來找我要個說法了。我也被嚇了一跳,連夜去查,兩個外聘的跑堂早就被放了假,並不知情,剩下的人我翻了翻他們的履歷,都是陽城人士,還都是單蹦一個,沒有半個親屬。本以為是他們身有殘疾不好結親,現在想來是早就預備著隨時脫逃吧?別忘了陽城三十年前可是在西蠻的統領之下,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下滿早就埋好的釘子,我記得客棧掌柜的鼻樑有些高,不像是純正的中原人。」易雲嚴肅分析道。
「有這個可能,只是純睿國公都找上門來了,我們如何給他交待?」易北皺眉道。
「請大伯動用軍中斥候,我想請三哥幫忙查一下白冰等人的下落。白冰此人我是打過交道的,身手奇絕,有勇有謀,不可能是客棧那幾隻老鼠對付的了的。別是西蠻人摻和進來,挑撥我們和純睿國公關係,還讓我們背了黑鍋。」易雲道。
「行,你直接去找老三吧,以後有事直接去找你三哥就是,都是一家人,別客氣。」易北溫和問道:「你看純睿國公態度如何,對我們可有間隙?」
「應當沒有,他雖深夜造訪,但君子之風十足,並未厲聲斥罵,想來是白冰太過重要,才壓抑不住自己跑來了。嗯……但也不排除國公爺心思深沉,我看不出來的可能。」易雲謹慎道。
「嗯,和皇族打交道就是麻煩,怎么小心謹慎都不為過。」易北點頭,道:「看你這黑眼圈,一夜沒睡吧,你院子的火炕已經讓丫頭過去燒起來了,你先去歇歇吧。」
「不用了,我都習慣了,一夜不睡不打緊,我瞧瞧大伯母和敏妹去。」
易北哈哈大笑道:「她們可不能和你比,昨天你一場球賽打得人熱血沸騰,那兩個昨晚熱鬧到半夜才睡下,商量著怎麼給你慶祝呢!雲丫頭啊,你真是給女人爭光,也給咱們易家爭光,伯父以你為榮!」
「大伯謬讚了,不過一場馬球賽,只是第四名,有什麼好誇耀的。」易雲被誇得不好意思,站起來連連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