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吝惜藥材,治!」周煄嘆息一聲,這是他建立暗部營以來第一次重大傷亡,幾乎是毀滅殆盡,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走吧,去軍營。」周煄揮手讓人下去準備護衛,這個軍營不是暗部,而是邊軍大營所在,出了這樣的大事,作為名義上的西北軍政襄理,他必須露面。
青竹下死手挑了二十人護衛著周煄往大營趕去,不知這嘉峪關城中還隱藏著多少惠王的細作和伺機的敵人。
順利進了大營,軍中所有將領均甲冑加身,邱真等文官也是一身胡服窄袖皮甲在身,騎馬而來。大家在營中落座,易北這時候也不講虛禮,當仁不讓坐在主位介紹情況。
「昨夜細作作亂,首先衝擊的是軍中斥候營,待周邊軍士過去支援的時候,伺候營已經損失大半。惠王細作太狡猾了,清了一次又一次,卻還有這麼多漏網之魚,端的可恨!」易北一拳砸在了桌上,那可是他的眼睛和耳朵!斥候營也減負著排查軍中奸細的重任,為了保持隱秘性,一直和軍隊大營有一段距離,沒想到細作就利用這一點,在中間的軍營放火,調虎離山,分了一部分人去救火,等到援軍大部隊到的時候,斥候營已經是傷亡慘重。
「我帶來的斥候營也遭了襲擊,看來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惠王在西北經營四十年,真是不能小覷。」靖安侯感嘆道。
在座將領面面相覷,邱真道:「各家都遭了襲擊,惠王在城中肯定還有細作,這要怎麼辦?」
「就是在軍中也不能放心。」易北嘆息一聲,「不是老夫信不過諸位,單說這傳令發兵總不能都讓主帥來,還是要經過傳令兵,誰有能保證自己的手下不被收買,說不定你視為心腹十多年的人,早二十年就是惠王的人了。」
「可也不能大肆清理,軍心不穩,西蠻在外虎視眈眈,太容易引起譁變了。」王符說的也是實話,對底層士兵來講,安穩做人反被冤枉,還不如豁出命去鬧一場,也許能活呢?生死面前,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各家主將要清理自己的手下,以後作戰計劃就只限我們在座的人知道,經傳令兵手的消息更要再三核對。」易北叮囑道。
「是。」眾將站起來應道。
「末將還有一個不恰當的提議,咱們在大營中只商量大局上的計劃,若是遇到需要兩軍配合的就兩軍將領知道就行,不必上報帥帳。面對戰局,領兵的將軍自己做主,靈活機變才好。戰場本來就瞬息萬變,不走大褶子,能贏就好。」易精提議道。
「諸位兄弟放心,老夫對諸位的絕對信任有加,咱們兄弟間沒有主帥猜疑將軍的事,不報具體計劃可行,老夫放心!」易北馬上表態。
靖安侯和周煄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靖安侯現在嘉峪關,名義上是西寧關的主帥可在城中他只有幾百家兵。周煄也只有幾百護衛,關鍵時刻也許能讓高竹調來禁軍營,也超不過三千之數,這個數字聽起來很多,可和數萬大軍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我也贊成,君不密則失去臣,臣不密則失/身,保密最要緊。事實上,我不通軍略,本來也不打算插手軍事,一切就拜託給易帥了。」周煄起身向前,向易北作揖道:「西北數十萬將兵皆托於易帥之手,盼您不負君民期盼,早日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