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儀,心儀,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找這麼些念還沒找到。都讓你們給教壞了,娶妻娶賢,納妾納美,現在娶了正妻,日後看上心儀的人了再納做妾室不就好了,真覺得委屈了佳人,給個二房貴妾也不為過。就你死腦筋,瞧你母親為了操了多少心!」皇帝罵道,明明是兩不耽誤的事兒,怎麼到了這群人眼裡就成了非此即彼,皇帝要讓徐子旭和周煄給氣死了。
「是我不孝。」徐子旭嘆息。他少年時代叛出家門,青年時代和有婦之夫糾纏不清,壯年又跑去出海,一輩子都不著家。要知道這時候出海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長公主和徐駙馬頭髮都全白了,他們和皇帝可是同齡人,皇帝可只有兩鬢花白,可見長公主夫妻過的是什麼提心弔膽的倒霉日子。
「知道不孝就趕緊改,朕都懶得說你。」皇帝怒道。
每回都發火,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管他,下一次又忍不住再說他幾句,皇帝都恨自己沒定力。
「對了,你剛說不是為了這個,還有什麼別的閒話嗎?」皇帝問道。
「那我學了閒話舅舅可不許生氣啊。」徐子旭打預防針道。
「說吧。」皇帝點頭。
「您為什麼把周煄的封地封到羊城去,那可是不毛之地,賦稅又輕,這議論紛紛的說您在玩兒捧殺呢!」徐子旭小聲道。
「啪!」皇帝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怒道:「誰嚼的舌根子?哼!說到這個朕還來氣呢,朕要給他封兩湖魚米之鄉,襄楚膏腴之地,可他不要啊。閉著眼睛在輿圖上隨便畫了個圈,還死活不肯改。朕看他的封號不該叫純,該叫倔,倔驢的倔!」
「他就是個不著調的,懂事的時候乖巧得讓人心疼,一鬧起來頭都大了,舅舅多包涵啊。」
「你有臉說他,你還不是一樣!」皇帝瞪徐子旭一眼,總覺得是徐子旭帶壞了周煄。
「既然有閒話,那你說該怎麼消弭啊?」皇帝問道。
「這有什麼,您多賜他幾回東西,多誇他幾句,那人勢利眼還不見風使舵。」徐子旭滿不在乎道。
「不成,這麼一來,倒人讓覺得是真在捧殺了,還是給他換個封地吧。」皇帝自言自語道。
「這剛祭過太廟,不好吧?」徐子旭為難道。
「也不說要換,再多加一塊,就不算欺瞞祖宗了。」皇帝笑道。
「這恩典可就太重了,別又讓人生起別的心思來,太子殿下可是有嫡子了。」徐子旭湊近皇帝耳朵,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