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以為勝負只在這兩位皇子之間的時候,站在丹璧上的周煄遠遠看著恭郡王護著徐子旭退到大殿門口,長臂一揮,又有一批穿著禁衛軍衣服的侍衛沖了進來,人數占據絕對優勢,而且他們也不怕殺人,皇族也不畏懼。周煄眼尖,認出了那個專挑皇子殺的人是誰,是——向毅行。那個在恭王府的偏院住了多年,恭郡王的首席謀士。也不知他與皇族有什麼深仇大恨,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親手誅殺皇子,奈何他輔佐的也是一位皇子,真是自相矛盾,神經病就是神經病。
場中的形勢瞬間清明起來了,場上能殺的皇子都殺了,附近還有大臣被波及,但有資格搶皇位的就兩個:坐在龍椅上的嗣皇帝,被士兵簇擁著站在堂下的五皇子。
這些士兵護衛著恭郡王和徐子旭,徐子旭掙扎著看著他的母親,大長公主也趴在几案上看不清情況。徐子旭掙扎不開護衛的鉗制,恭郡王覺得情勢盡在掌握之中,願意表達對下徐子旭的親近,揮手讓侍衛放開他。徐子旭踉踉蹌蹌得走到站公主身邊,扶起她,語帶哭腔的問道:「母親,您怎麼樣?您還好嗎?」
恭郡王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善意,但對太子可就不那麼友好了。恭郡王固執得不肯稱太子為皇帝,他還沒登基呢!一切皆有可能!
「好了,計劃圓滿完成,耀光,下來吧。」恭郡王含笑道:「放心,你的功勞父王都看在眼裡,你若願意,取了老二的人頭,為父更加欣慰。」
周煄沉著臉,半句話也不說,看著恭郡王在堂下表演,如同一個小丑一般。皇帝也絕不相信周煄會背叛他,譏諷得瞟了一眼恭郡王。
恭郡王捏了捏手指,就是這種眼神,高高在上的、漫不經心的,仿若自己只是螻蟻,微不足道的塵埃,都是兄弟,誰比誰高貴!
「周煄,你可別糊塗了,我若登基,你是嫡長子,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皇帝;他若登基,你算什麼?皇侄兒?有這種鬼東西?當初生不出兒子的時候把你捧在手心上,一有兒子就把你棄若敝屣,你難道還要相信他嗎?」
「說話!為什麼不說話,你也怕一說話就漏餡兒了吧?你對他的怨恨,對父皇不公的怨恨,難道你不想說嗎?說吧,沒關係的,現在這天下就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殺了他,天下就是你我父子的了!」恭郡王極盡挑撥、煽動之能事,周煄還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
恭郡王上前一步,周煄長劍一送,劍鋒就在他的跟前,周煄目光銳利,絕不閃避。
「你腦子被狗啃了,他已經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了,我才是贏的那個。你以為他會相信你嗎?你是我的兒子,從來子肖父,我能做的你也能做,沒有人會相信你,我們血脈相連,我們才是一家人!」
「你是委屈剛才父王說要殺你嗎?我那是演戲,迷惑別人用的,你是我的嫡長子,地位如此重要,為怎捨得讓你做棄子,你相信我,我連始明都不忍心傷害,怎麼會忍心傷害你。」
徐子旭和他有什麼可比較的,恭郡王的鬼話,周煄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突然,周煄左手長刀往恭郡王面前刺去,恭郡王以為他突起發難,趕緊後退。沒想到周煄虛晃一槍,重點在右手,回頭長臂一展,向毅行右手見血,長刀落地。
向毅行什麼時候繞到後面來了?眾人十分吃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恭郡王和周煄身上,看來周煄一句話也不說,定是早就發現了這個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