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死罪。」王天明能說什麼,只能跪地請罪。自從登基大典之後,他也順理成章的放鬆了,早就預備好把禁軍的職位交託出去,反正自己不是東宮心腹,可誰能想到最後一班崗都出了問題,真是把這三十年功勞都搭進去了。
「是朕令他回去了。」太上皇嘆道,他也是熟讀史書的人,見多了史上皇帝和太子相爭,換成了太上皇和皇帝,換湯不換藥,本是一片好心。特意令王天明休息,做出放權的姿態,讓太子放心,也讓朝臣們看明白,不要妄圖挑起父子之爭,從中牟利。
「堂堂禁軍,居然……」皇帝怒氣沖沖的就要治罪,突然易雲響起抽氣之聲,大步向前接住軟到的周煄。
「怎麼了這是?太醫,太醫……」皇帝著急大喊,太皇上也讓自己身邊的太醫趕緊去看周煄。
周煄倒在易雲懷裡,太醫輪番把脈,又商議了一小會兒,道:「回稟陛下純郡王內傷頗重,心神損耗過度,先前都是提著一口氣硬撐,現在放鬆下來,才陡然暈倒。」
另一個太醫補充道:「右手傷勢有些嚴重,劍柄把手全磨破了,若不是綁著布條,早就脫手了。」這位太醫也是軍醫出身,除了戰場上何時見過這種悍勇的做法,頗有古時人頭落地,身軀依舊衝鋒的氣概。
「罷了,先給諸位親貴朝臣治傷吧。父皇覺得呢?」皇帝道。
「可,先治傷吧。」太皇上有氣無力的點頭,現在他們也不想在這血腥氣蔓延的正陽宮做什麼處置了。
禁軍和別處調來的太監宮女服侍兩位帝王離開,周煄如今是炙手可熱的紅人,排在第三位,被簇擁著去了棠棣所。至於跟在身邊的易雲,呵呵,那可是能隻身平叛的女英雄,他們這些伺候人的小蝦米,就當自己眼瞎吧,規矩是什麼,能吃嗎?
大殿上禁軍和太醫開始清查、治傷,即便是犯上作亂的皇子,可他們依舊是皇族血脈,最先得到救治的還是他們。受傷的人和中毒的人慢慢被移到旁邊的景陽宮,粗使太監開始抬水洗地,宮女開始扶起擺件,點上薰香,厚重的血水流淌在大殿上,混合著驅味的薰香,令人作嘔。明早來看,大殿就會恢復光鮮,一點兒血腥味都聞不到,千百年來,皇位之爭都伴隨著這樣的血腥味交替著。
本以為禪讓是名留青史流芳萬世的德政,沒想到還是讓一場奪嫡叛亂,攪和成了血腥政變。
易雲一路護著周煄到了棠棣所,他在宮中本有伺候慣了的人,可易雲想著那些人連宮中禁軍、太監、宮女都能收買掌控,難道會好心放過周煄院子的人。既然分辨不出忠奸,易雲也懶得費這功夫,直接讓自己帶來的護衛充當侍女的角色,配合這太醫的行動。
易雲配合這太醫,撕下周煄外面破爛的錦袍,然後小心退下金絲甲。脫下甲衣一看,裡面白色的中衣都染上了血跡。太醫臉色冷凝,難道受了外傷?等拔下衣服一看,才鬆了口氣,是金絲甲透過來的血跡,並沒有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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