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煄進來看見的就是一片杯盤狼藉,再斯文的姑娘吃甜點,空盤子都是一摞一摞的。
「這麼快就回來了。」易雲笑道。
「可算見著什麼是過河拆橋、喜新厭舊了,前兩天問我是『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如今倒嫌我打擾你和美人們聚會了。兒啊,你娘喜新厭舊不要你爹爹啦。」周煄蹲在易雲身邊,撫摸著她的肚子道。
「去,別裝怪。知道打攪還來,嚇得姑娘們沒吃好就跑了。」
周煄笑道:「這還叫沒吃好?全是空杯空盤的。」
「你不是一直忙著接見臣屬嗎?今天這麼早回來,看來事情是辦完了?」易雲挑眉一笑。
「瞞不過夫人,有事要請你幫忙呢。」周煄順勢坐在易雲旁邊。
「你說。」
「這封地只有兩個郡守,還都是當地豪門大族擔任,我有心把這兩個位置換上我的人,但又怕他們狗急跳牆煽動百姓,畢竟現在免賦稅之類的事情還沒頒布下去呢。」
「你想讓我示好,在宴會上穩住他們?」易雲問道。
「恰恰相反。」周煄笑了,「人都是賤骨頭,他們身上不乾淨,自己也是明白的,我這裡給了好臉他們要麼胡亂猜疑,要麼以為我心慈手軟,正好給他們個下馬威,讓他們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等我收集好證據,才好一鍋端了。」
「聽你的,這打臉的手段我熟悉。」易雲笑了,賠笑臉她也彎得下去腰,但能大聲說話誰不想。
「還有,明天來的人多,你注意……」
「誰?!」突然易雲拍桌子喝到。
周煄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裡屋的小門,這是通向內院的。
易雲小聲道:「別擔心,剛走近。」
小門推開,方溪一身淺藍色衣裳,頭戴絨花,耳著明月璫,緩緩走來,想是被易雲大喝嚇著了,眼中有淚,走近前來,裊裊一禮道:「見過表哥、表嫂,方溪無狀,驚擾二位了。」
周煄眉頭一皺就要發火,易雲倒有憐香惜玉之心,攔了周煄,問道:「可有什麼事?」
出乎預料,方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求表哥表嫂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