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的過錯,只想著發展商業,卻未能制定相應的法律法規規範他們的行為,才致亂象生。而今法典已不適應商業發展,臣請旨修繕法典,並宣告四方,以規範商業行為。至於此次騷亂,商人也是陛下子民,臣建議只誅惡首,其餘人等不與株連,也不必廢除重商之策。羊城這幾年來,所手賦稅已是往年十倍,今年前三個季度的數據已經統計出來,和江南富裕省份稅收持平,不出意外,今年閩地一省的稅收可達兩千萬兩白銀。」周煄從左邊袖子取除一份奏摺,雙手奉上,道:「這是閩地一省賦稅的近年統計和臣制定的今後五年發展計劃,請陛下過目。」
皇帝示意尹內把奏摺呈上來,大略翻看了一下,他也知道重商政策之下商稅發展迅速,但沒想到一下子漲了這麼多,這樣直觀的衝擊,也讓皇帝明白周煄的政策不是一時興起。皇帝轉手把奏摺遞給上皇,輕笑一句「得寸進尺」,像周煄這樣明明是管理不力來請罪的,為自己封地臣民求情就不說了,居然還趁機敲邊鼓要鞏固自己的政策,還有重修法典,這是讓人不知贊他敢想敢為還是笑他異想天開。
上皇笑著接過摺子,拿的老遠看了起來,上皇的眼睛早就老花了,雙臂舉直了才看的清。
「臣治理封地不力的罪過,不敢推脫,請陛下嚴懲只是陛下,這件事的重點還不是商人衝突,臣更為擔心的是洋人。他們現在已經陳兵港口……」
「我朝堂堂天/朝/上/國,扈外蠻夷不懂禮數罷了。朝鮮、日本、安南、琉球……諸多小國,哪個不是我朝藩國臣屬?」皇帝知道周煄對外洋國家的態度一向奇怪,既覺得他們能幹多才,又十分防備他們,好似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刻在腦子裡,對這些人十分反感。以前讓他接待那些來覲見的使臣也是能忽悠就忽悠,從來不會建議賞賜貴重禮物。皇帝生怕周煄脾氣上來了,直接和洋人開戰,現在可不是時機。
「陛下,洋人野心勃勃,不可不防。陛下可知,現在在海商橫行的洋人有哪些?」周煄引出話題。
「哦,有哪些。」皇帝漫不經心結果上皇看完的摺子,隨手放在一邊。周煄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疊好的大紙,道:「這是臣讓屬下繪製的天下堪輿圖。」
「天下堪輿圖?」上皇和皇帝對視一眼,不明白話題為什麼一下子從洋人跳到了天下,但仍舊錶示感興趣。周煄好用圖表說明問題是早有前科,兩位聖人都是領教過的。這次尹內接過這張大紙和魏忠一起展開,兩位內侍也是識文斷字的,一邊展開一遍心驚,麻溜的把這章宣旨掛在屏風上,躬身退下。
「上皇,陛下,這就是天下堪輿圖。」周煄走到屏風旁邊,拿起宮人用來撥燈芯的細長小棍,指著我朝的疆域道:「我朝在這裡。」
「堂堂天/朝/上/國,居然不是天下的中心嗎?」上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