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菲技術很高,拐過了陰暗狹窄的地下停車場,等車上了路面,高菲才問道:「怎麼了?林肯的病又復發了?」大家都是干醫療工作的,林恩生病的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
「嗯。暈倒了。」林安簡單的回答。林肯得的是淋巴腫瘤,惡性,無緣無故的暈倒已經是病情惡化的標誌了,如林安、高菲這種懂行的,你就是自欺欺人的說兩句「別擔心,會好的」都不行,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好不了的。
車子在路上狂飆,到醫院的時候,高菲開玩笑道:「我這得挨多少罰單啊,老大要報銷哦~」
林安意思意思得扯了扯嘴角,她知道高菲這是讓她要笑,患者本來已經被病痛折磨了,家屬還一天到晚哭喪著個臉,那就是真好不了了。
可林安真不行,她走出高菲的視線眼淚就止不住得流,前幾天不是還很好嘛!還可以給她做飯!怎麼突然之間就惡化了!林安哭著到了林肯病房所在的樓層,先到衛生間去補了個妝,拍拍臉,努力讓自己笑起來,試了好幾次,才讓自己笑得不那麼難看。
林安到了林肯的病房外,林肯已經睡著了,林安不明所以的鬆了口氣,她現在情緒還沒有平復,不讓悲傷影響林肯是最好的。林安看了眼坐在床邊的林平,給他打了個手勢,兩人悄悄的出了病房。
林安、林平兩姐弟站在陽台上,林安望著遠方,心裡卻壓抑蔽塞極了。林安轉過頭就走,林平拉住她道,「你上哪兒去,林肯隨時會醒,你在這兒等著。」
林安有個壞習慣,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就愛去爬樓梯,把自己累得半死當發泄。林安知道現在不是浪費體力的時候,晃眼看見了吸菸室,問林平道:「有煙嗎?」
林平跟著她一起走到吸菸室,取了根煙給她,又給她點燃,林安深吸一口,煙霧剛剛進入肺部,她就被嗆得咳個不停。
「咳咳,咳咳,咳咳!」林安咳得喘不過氣起來,扶著牆撫摸自己的胸口順氣。
「又不會抽菸逞什麼能……」林平無奈把煙裝回西裝口袋,不停給她拍後背順氣。
林安咳著咳著就紅了眼眶,壓抑的情緒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道:「為什麼不好?為什麼不好?我每年給慈善組織捐錢!我每年去貧困地區義診!我逢神必拜,基督教、天主教、佛教、伊斯蘭教,我哪個神仙沒拜過!」林安失控得低聲嘶吼道。
「姐,姐……」這種時候林平能說什麼,病情並不以病人或家屬的意志為轉移,林平只能緊緊得抱著林安,不停得喚她。
「我還去治李安邦的腿,我把自己從小到達可能虧欠過的人都補償了,幼兒園搶了陳胖子的一塊錢,我都給他安排了工作,老天怎麼就看不到我的虔誠!」林安崩潰得抓著林平肩膀大哭,歇斯底里,涕淚橫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在林平的西裝上,等林安平靜下來的時候,林平的西裝已經不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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