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跟林羨魚說:「去拍戲吧。」這是洛雲郅所能說出最溫柔的話了。
因為他害怕下一秒,就會變成他最痛恨的人。
林羨魚知道他不開心了。
整個上午都惦記著這件事情。
還多吃了好幾次ng。
導演脾氣大,看到林羨魚總是不在狀態,火氣也上來了。
他舌頭尖罵人的髒話都打了幾個轉,但是一想到本來人家就不是自願的,要是繼續罵,把人小年輕給嚇跑了。
於是一把火,燒了自己,也順手把路過的宋啓明也罵了一頓。
宋啓明:?
轉頭又一臉慈愛的面對著林羨魚。
「沒關係的,你再多揣摩揣摩。」
可光是讓林羨魚揣摩,也不是個頭,於是又把洛雲郅拉過來。
「不是讓你教教嗎?」
洛雲郅找導演要了根煙,放縱的點起來。
煙霧繚繞里,導演多少讀懂了男人的憂愁。
導演:「教不了了啊?」
洛雲郅:「怎麽教?」
導演也愁:「你手把手的教啊,總能學到七七八八吧?」
洛雲郅倡導挫敗的滋味,目光悲傷又沉默。
「有些東西事情,教不了了。」
導演沒想到洛雲郅都這麽絕望,一時間還反過來安慰他。
「不至於、不至於,你也別灰心喪氣,看上去林羨魚其實挺聰明的。」
洛雲郅深深感慨,目光不輕不重落在林羨魚身上,帶著某種惡趣味的戲謔:「笨死了,榆木腦袋。」
導演:……我都沒捨得罵來著。
林羨魚對洛雲郅的眼神十分敏.感。
他背台詞背得暈頭轉向,卻敏銳察覺到視線,於是擡頭看了看。
洛雲郅很難得在笑,笑得很苦澀,像春天挖出來、未經處理的筍,看上去好吃,內里苦得要死。
林羨魚心裡也苦,他低頭看著自己罪惡的大手,只覺得腦袋空空、暈暈晃晃。
難道他手活太差,把洛雲郅給難受到了?
林羨魚想,還是生疏了。
年少時候沒時間好好練習,現在好了吧,連澀澀都搞不了了,太痛苦了!導演終於忍不住,親自上手了。
臨到拍床戲,這場戲無論如何也得拍出美感。
無論從構圖還是節奏,都必須得把觀衆的好感度拉足。
於是導演拎著林羨魚,親自教導他,怎麽勾.引男人。
導演:「身段要軟,眼神要纏,最重要的是你得可憐,眼睛要紅,帶著一汪水。」
林羨魚乾得要死,哭不出來,甚至還能現場給導演講個笑話。
導演拿他沒辦法,讓他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