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王氏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王朔跪地磕頭行大禮,仿若沒見到斜前方跪著的自家祖父一般。
「王氏女,你撾聞登鼓有何冤情要述。」
王朔打直腰板,從袖子中取出白娟,再拜道:「啟稟陛下,臣女面聖伸冤,狀告永祥侯何岩欺君罔上、陷殺忠良、堵塞言路、怨望嫉恨、挑撥天家血脈之情!」
「血口噴人!陛下臣冤枉啊!」王朔話還沒說完,永祥侯就趕緊出列跪在殿前喊冤。
「欺君罔上,此其罪一!」王朔提高音調,女童聲本就尖利,再高一個調,刺耳極了。「勇王世子調任西北之後,發現大軍與蠻人作戰常常吃虧,且是固定的幾個地方受到劫掠,立軍功的也總是那些人。懷疑軍中有將領與蠻人勾結,不忠陛下,因此設下裡應外合、誘敵深入之計,力圖一舉殲滅內奸叛臣和蠻軍。永祥侯身為兵部尚書,早就得到了勇王世子遞上的密折,可他卻私下損毀,沒有上報陛下!」
王朔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道:「此乃勇王世子的家書,上有藏頭錯序暗語,是第一物證。」
王朔把東西遞給走過來的大總管,不等旁人反應,再道:「勇王世子依計行事,帶領一萬先鋒軍深入草原,繞過蠻人大軍,直搗王庭,最終俘虜蠻人王室親貴無數,這是勇王世子俘虜的戰旗,請陛下過目。」王朔把旁邊包袱里戰旗呈上,待皇帝拿到手中,聲音更加尖利道:「好不容易得勝歸來,卻在途中受到突襲,勇王世子拼死力戰,依舊中箭身亡,百戰不折的將軍,沒有死在蠻人的彎刀下,卻死在了自己友軍的手中。陛下,那王旗上的血跡就是勇王世子的鮮血啊,他對的起自己一身血脈,他捍衛了家國領土!」
「半路伏擊勇王世子的正是作為兵部尚書的永祥侯!」王朔狠狠得擦乾眼淚道:「此其罪二也!」
「西北邊境,永祥侯經營日久,可軍中自有血性之人,隱約得知真相想要上報,可他身為兵部尚書不理會一切前線奏報,可憐那些知道真相的錚錚鐵漢,就這樣被這位英明的上司派駐到最艱苦的地方,故意充做棄子,死在了戰場上。如此堵塞言路,令冤情不能上達天聽,若非如此,臣女何以拼死敲了聞登鼓,此其罪三也!」
「都是同朝為官,永祥侯何以如此行事,勇王府與他又有什麼深仇大恨,要知道永祥侯如今的侯爵能原位襲爵不降等,當初還是勇王爺求情了的,如此恩將仇報,為的是什麼?不過是因為當年征戰天下之時,老永祥侯和勇王爺一起出兵,老永祥侯戰死,勇王爺卻活了下來。戰場上刀劍無眼,性命只在方寸之間,武將馬革裹屍只有榮耀,何來怨恨!這樣出兵也是先帝的部署,永祥後卻心存怨望、嫉賢妒能,此其罪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