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公主緊緊拽住王朔的衣袖,道:「我懂。」
「我看父親多半也不知我受到襲擊是不是他的人,他有沒有暴露,回京之後多次試探,我都圓了過去。」王朔笑著安慰福慧公主道:「娘,您做的很好,及時阻止,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一句安慰,讓福慧公主收了的眼淚又決堤了,王朔抱著福慧公主,如同安撫嬰兒一般輕輕得拍打她的脊背,言語淡淡道:「看你們夫妻關係惡化,我有心撮合,就去查了當初舊事。您知道的,我和薛鴻交好,他曾在通政司。您心軟沒有追究那兩個叛主護衛的家人,父親沒那麼好心,直接讓人滅口,有兩個小子逃了出來,剛好撞在通政司手中,讓薛鴻拿住了。您放心,我都處理乾淨了,知道這件事的,目前就你我、父親和薛鴻四人,薛鴻不會說出去的。」
「這次的事情,不管他是真病還是裝病,都無所謂了,他不會得逞。陛下早就厭了他,當初陛下說要『委以重任』,這都翻年了,還是太僕寺卿,爵位沒升,官職沒加,他這輩子就這樣了,對一心官場升遷的人來說,夠讓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了。」王朔不小心從稱呼走漏了她對王守忠的怨恨。
福慧公主抬起頭,堅定道:「娘會護著你的。」看著王朔平淡的模樣,福慧公主不敢想,當初王朔是怎樣的傷心,是不是和她一般哭得撕心裂肺,可她卻從不知道。福慧公主愧疚得不行,枉她心中還有期盼,想著王守忠錯過一次,上至老太爺,下至兒女都和他陌路,他就該受到教訓了,還想著是不是委曲求全,給幾個孩子一個面上太平……
「娘一直護著我呢。」王朔微笑。她在北境的時候護著她,所以老太太沒給她吃大虧,她在京城的時候護著她,讓她過上了夢寐以求的舒適童年,她在廣東護著她,她才有機會學問習武,培養心腹……她一直都護著。
「這件事該告訴大哥、二哥,您覺得呢?」王朔問道。
「要嗎?」福慧公主有些拿不定主意,她一邊想讓孩子們都享有嚴父慈母的和睦家庭,一邊又不忿王守忠做此惡行仍能享天倫之樂。
「要的,我們是親人,日後萬一有什麼,心中沒有防備,容易遭人暗算,像這次。」
「這次是有人暗算嗎?是誰?」福慧公主抓著字眼問道。
「所以娘要表明態度,不然您手下的人還會想著夫妻一體,哥哥們不知真相也會誤解您。」王朔並不答話。
「好,我來說,等他們倆下衙了就說。」福慧公主決定,又擔心的問道:「那和親西蠻一事。」
「有驚無險,您放寬心,女兒不是任人擺布的。」王朔安慰道。福慧公主今天氣得狠了,又哭了好幾場,精力不濟,王朔扶她躺好,坐在床頭,看她睡了才退出臥室。
王子勝、王子騰回來,福慧公主果然毫無保留把事情告訴了他們,兩人聽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這是歷史話本還是街頭說書,都是一家人,何以至此?
這對王子勝的衝擊尤其巨大,他一直把王守忠當做標杆,又一心想著家庭和睦,沒想到事實猶如一盆冷水澆頭,冷得他直打寒顫,想著當初還為父親說過好話,王子勝一陣愧疚,不知妹妹當時聽到是如何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