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也跟著笑了,窘的,「你沒有帶傘啊,雨又那麼大,所以就回去了。」
他握著方向盤轉彎,「真要讓我說個理由,我也說不出來,太為難人了。」
如月楓換了個姿勢,把椅子往後放平,反正後面又沒坐人,點評道:
「你真的很不像個殺手。」
因為受到了這段時間來自某人的薰陶,他已經對這種話脫敏了,表現得很淡定,只是聳了聳肩。
「有實力就夠了,不像也是一種偽裝啊。」
如月楓按著自己腰上滋血的傷口笑,「車上有繃帶嗎,給我兩卷。」
——其實她自己遊戲背包裡面存了,但還是別人的東西最香。
諸伏景光抬起手往後面一指,「在我這個椅子後面的攔網裡。」
下一秒,血、泥土、硝煙和雨的味道就糊了他滿臉。
畢竟是在他後面的攔網裡嘛,想要拿到,肯定不可能不越過去。
她一隻手撐著他身後的座椅的皮面,用另一隻手把繃帶給勾了出來,破碎的風衣掃過他的側臉,潮濕感如影隨形。
諸伏景光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了,聲音很平穩,「需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嗎。」
「刺啦——」
如月楓用牙扯開繃帶卷,往自己的腰上繞,說話聲音也含糊不清。
「算了吧,你緊急處理能力太低,我怕你一套急救拳趁機把我暗殺掉。」
諸伏景光氣笑了。
他只覺得自己簡直是好心餵了驢肝肺,「我要是想要謀殺你的話,我還用專門開車回去救你?我直接把你晾在那兒,你自己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月楓又開了另一卷繃帶,開始纏脖子上的傷,「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趁機博取我好感,然後來換取情報什麼的。」
諸伏景光氣得用眼去瞪她,卻發現後者的眼中滿懷笑意。
於是他剛剛聚起來的憤怒,就像個沖了滿滿氣的氣球一樣,被一針給戳破了。
他抬起手,又放下,又抬起手,最後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只覺得哭笑不得,說:「好吧,那你有什麼情報要告訴我的嗎。」
如月楓把座椅重新升回去,「叫我瑪蓮娜吧。」
諸伏景光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的問道:「真名?」
電影中演的,什麼救命之恩之後互訴衷腸這種操作,原來是真實存在的嗎?
總感覺把其中的角色換成血腥凱撒,有種奇妙的ooc感啊。
「真名。」
遊戲裡的默認名字當然就是遊戲裡的真名吧。
她看向他,濕淋淋的頭髮還在往下淌水,被她簡單粗暴的給擼了上去,「你的真名呢,真就叫綠川唯?」
諸伏景光面色不改,心卻在打鼓,覺得自己有些微妙的愧疚,「是啊,真就叫綠川唯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