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的服軟了。
但聽這個語氣,只是為了緩和關係,所以採取戰略,還是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溫泉的水蒸氣將她的臉蛋蒸得有些紅,漆黑的長髮散落在水面上,如同要將人纏繞致死的水草,而她為了穩定住自己在水中的位置,靠的離他很近,肢體時不時會碰撞在一起。
怒火在燃的最旺盛的那一刻,被人迎頭澆上了一大盆的冷水,只來得及發出一小聲慘叫,便熄滅了。
他看著她還帶著水珠的眼睫,看著她鼻尖上掛著的細汗,看著她濕潤又緋紅的唇……
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用美妙歌聲引誘水手自投羅網的海妖。
肺裡面的空氣變得稀少,高溫的水蒸氣更是使人感到頭昏腦漲。
他抬起手,握住她還捏在他鼻子上的手的手腕,然後往水裡一扔。
「嘩啦!」
濺起的水花迸濺到了他的臉上,又滑下來。
「那個時候,為什麼要笑。」
他垂眸看著水面,不看她。
「什麼?」
她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下意識的問道。
「雪崩的時候,我看到了你在笑,為什麼。以及,你還有定期去看心理醫生嗎。」
他一口氣把所有心裡憋著的話都拋了出來。
如月楓靠到有些涼的池子旁邊,用膝蓋抵住牆壁,把自己停留在那裡。
「有啊,醫生說我可健康了。」
她直接無視了前邊哪個問題,只回答後邊的問題。
那種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有陷阱的答卷,到底有什麼做的必要性……更不要說,在這個奇葩社會上,你的每一份心理記錄,都有可能成為你的『案底』。
松田陣平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你可以換個醫生了。」
他長嘆了一口氣,也向後靠在微涼的池壁上,只覺得自己好無奈。
「……最近有不開心的事情嗎。」
他不適應這種知心大哥哥的角色,但又不得不這麼做,明明他只想做個安靜的酷哥……
如月楓笑了一下。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發展到這個對話,就證明松田陣平已經不生氣了。
她用手撐住自己的下巴,用腳撲騰水,「寫論文寫的想殺人算嗎?」
他的聲音低沉,「算,但我一直以為那東西對你來說很簡單。」
如月楓:「但要花時間和精力弄這種學術垃圾就很麻煩啊,浪費的時間夠我干很多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