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了偏頭,用唇去貼她放在他枕邊的手,先是用虎牙貼上,再是用其他的牙齒向下壓,輕輕的磨了磨她的手掌根,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泛著紅的牙印。
長長的睫毛划來划去,撓得人掌心有些癢,「那我這樣,你會疼嗎?」
如月楓笑了,「這聽上去好像我們在做些什麼限制級的事情。」
「以及,完全不疼。」
她痛覺是5%,就算臉接炸/彈也不過是被蚊子咬了一口的程度,現在真就輕咬一下,除了癢,別的都感受不到。
赤井秀一眨了眨眼睛,說話就跟剛剛的她一樣,也有些含糊不清,「或許我該更用力一點。」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慵懶,像是一隻剛睡醒打了個滾的黑豹在伸懶腰。
「你等我一下。」
如月楓轉頭就開始猛戳系統:【統,痛覺給我開到最大!100%!】
體驗感當然是要拉滿啦!
「好了,咬吧。」
她說道。
然而即使是她這麼說,手掌被咬的力度,其實也沒有多麼用力,大概就相當於是被牙還沒長利的小狗給咬了一下的程度。
她有些疑惑的看過去。
赤井秀一輕輕的親了一下她的手掌心,重新把她手裹到毯子下面,「萬一咬的你準頭不好我就罪過了。」
又說道:「人類最古老的文字,是刻在石頭上的,幾萬年過去了仍然存在,但『感覺』是人傳遞信息的另一種方式。」
「我在看到大海,玫瑰,和香菸的時候,都會想起你。那你呢,什麼時候你會想起我來?」
如月楓想了想,「夜晚繁盛的群星吧。」
她很不擅長記人的。
赤井秀一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人就是隨口一說,「你這屬於耍詐行為,以為化用姓氏我聽不出來嗎。」
如月楓又笑,「彼此彼此吧,你這不也是通過外貌形容來記住我的嗎?」
她用手挑起他同樣長的黑色頭髮,用手指繞著玩,「諸星,如果在你面前的,是另一張面孔,一張完完全全與我現在的臉不一樣的面孔,你會認出我來嗎?」
他想了想,也不給出個確定答案,只是說道:「或許吧。那你會認出我來嗎。」
她也答道:「應該吧。」
都不是很肯定的答案。
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是這樣,看上去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但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層關係脆的就像一張隨時會被風吹破的紙。
或許有一日,不是血腥凱撒的子彈穿過赤井秀一的腦袋,就是赤井秀一的子彈穿過血腥凱撒的腦袋。
紅與黑之間是無法共存的,要麼紅染上黑後變成深色,要麼就是黑徹徹底底吞噬了紅。
「睡吧。」
赤井秀一輕聲說道。
他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就像是少年時哄著哭鬧不肯睡覺的妹妹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沒唱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