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仔心想,自己學藝不精,看的全錯,這要怎麼說?
於是只能胡亂瞎編,東扯一句事業有成,西拽一句心想事成。
大小姐不滿,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用腳踢他的腿,「那我剛剛問的問題呢?」
馬仔嘆氣,「情感看手相不準的,這東西變性太大,拿捏不住,你得看星座。」
他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等到未來再回憶的時候,才發現,那其實是期待。
但在這時,期待偽裝成了忐忑與恐懼,披了一層黑色的面紗。
果不其然,下一秒,大小姐說道:「變性大就大唄,我是天蠍座,快說結果!」
這話繞了一圈,扯了事業有成做偽裝,經過了生與死的兩邊,最後又回來了。
人撒一個謊,總需要再造一個謊來掩埋,最後謊話越積越多,匹諾曹的鼻子也越變越長。
他再次撒謊,說道:「巨蟹與天蠍,絕配。」
謊上加謊,人心惶惶。
他轉過頭去不看她,看著那面巨大的玻璃牆,沒有人魚演出的牆壁空蕩蕩的一片藍,倒映出他,倒映出她。
好吧,他又撒謊了,實際上他是個射手,射手男和天蠍女,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麼邪門的配對,天生的對立,終成陌路。
但在這裡,他可以是個巨蟹。
那麼,馬仔喜歡大小姐嗎?
聲音消失了,大小姐突然消失,他站在原地,站在那片水幕下,水靜靜的流,空無一人。
其實他還撒了一個謊,但說是全是謊言好像也算不上。
他去過水族館的。
但並不是約會,是家庭聚會。
妹妹真純那個時候還很小,蜷在他懷裡,小小的一個,那麼輕,用手去摸他的唇角,動來動去,說秀哥為什麼老是不笑。
旁邊的弟弟秀吉打岔,說因為秀哥天生不愛笑
又把她從他懷裡接過去,體諒他,說秀哥好不容易能夠出來一趟,還是輕鬆一點的好。
他們一起去水族館,因為那天是真純的生日,慶祝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五年。
但他從來沒這樣過生日。
花一年一年的開,人一天一天的過,他早已經過了會看到海洋動物或霸王龍就會歡呼的年紀了。
家人啊,理應是距離彼此最近的人,但實際上,心離得距離卻那麼遠。
媽媽無法理解他,弟弟無法理解他,妹妹還小,她只知道玩,他沒告訴她自己的打算,只說哥哥要去打怪獸了。
妹妹仰著頭,和他如出一轍的綠色眼睛中寫滿了好奇,說:「那哥哥是要成為奧特曼嗎?那個超厲害的奧特曼!」
他當時愣了一下子,最後有些不自然的回道:「嗯,哥哥要成為奧特曼了。」
可什麼是奧特曼?他的童年沒有那種會拯救一切的超人,他不知道。
「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