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最終不堪重負,從中間碎裂了開來。
那碎片扎進了貝爾摩德的手掌中,刺得她手掌心鮮血直流。
而她卻像是沒事人似的,反倒握緊了手。
該死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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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坐在駕駛位上的降谷零,放在旁邊的電話再次以讓人失望的結果告終。
他目不斜視的望向前方,又因為前方的堵車,而有些焦急地敲擊著手下的方向盤。
公安的內部出現了黑衣組織的棋子,而現在他們甚至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而hiro的電話現在也根本打通,他想要獲取情報都很困難。
「可惡!」
他用手重重的錘在方向盤的中央位置,大腦傳來了針扎一般的刺痛感。
這刺痛感,從恢復記憶的那一天就開始了,並且時不時的跳出來,用自己的存在感提醒他那段想要忘掉但是無法忘掉的記憶。
他只要一不留神,那些刻意用土去掩埋的記憶就會從土裡竄出來,以自己的鮮活生命力,向他證明:看,我還在!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會想起那個清晨側身睡在他身旁的女人,她的紅髮很長很長,他要小心翼翼的才不會壓到她的頭髮。
他路過寵物店的時候,會想起她抱著只比格犬朝他笑,說了些現在回想起來很羞恥的話。
甚至當他從澀谷的十字路口走過去的時候,都會想起她當時站在天際線的電梯上對著他垂眸,風吹動著她的裙子,像是天使一樣。
每當他想起這些的時候,他就開始瘋狂回想,回想她殺人時臉上濺上的血,回想她從樓上躍下時肆意的大笑,回想她對人命的漠視……
他以為,這樣那些柔軟的記憶就會被掩蓋過去了,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有了那些血腥的記憶的襯托,那些柔軟的記憶變得更加的不可思議了起來。
或者說,更加得令人印象深刻了起來。
他越不想去想她,那些記憶就越執著的在他的腦海中閃爍。
他一閉上眼睛,就能夠看到她紅色的長髮,和深藍色的雙眼,嘴邊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朝他看過來的時候,也總是那樣淡淡的。
就像現在。
就像現在他在這車水馬龍中閉上眼睛時,腦海中所浮現出來的,也是她的笑。
突然,他放在旁邊用來專門接收組織消息的手機,響起了信息通知的鈴聲。
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給他發消息?找著hiro的線索了?
降谷零有些疲憊的將手機拿過來,打開,然後便看到了那行由組織BOSS所發出的信息。
【血腥凱撒是叛徒,殺了她。】
「……什麼?」
他看著手機屏幕,陷入了怔愣之中,就連旁邊的車開始挪動,有人在後面鳴笛,也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