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觸碰,很多記憶也隨之湧上腦海。
【瑪蓮娜,為了慶祝你終於通過門外顧問的考驗,今晚上我請客!】
【啊,這咖啡怎麼這麼苦?我不是說要多加糖的嗎?瑪蓮娜,別喝!唉,我都說了別喝啦!】
【老師,您看,在下這次任務完成得如何?】
……
最終,她站在了咖啡館最後面的那面牆的前面。
大大小小的用各色相框保存起來的照片,正在那面牆上靜靜的,靜靜的,回以她相同的注視。
牆上的照片大多都是性格豪邁大氣的老闆娘與熟客們的合照,而放在最中間的那張,是一個紅髮女孩和一堆猛女壯漢們的合照。
猛女壯漢們都笑得燦爛至極,細看一下,那女孩完完全全是被拉著被迫在這裡拍照的。
女孩沒有看向鏡頭,一臉的嫌棄,姣好的臉龐皺得像個包子似的,但嘴角卻也有著一抹笑。
而她用手使勁的圈在一個茶發男孩的脖子上,頗有種一起死的壯烈。
「其實現在想來,您當時的形象確實有很多讓人起疑心的地方。」
「但當時的我們,在下,以及家光大人,卻都忽視了這一點。」
一把已經上了膛的槍,伴隨著聲音的響起,抵在了她的後腰處。
聲音的主人也露出了真正的面孔,淺藍色的眼睛中充滿了複雜,說道:
「您說對嗎,老師。」
如月楓沒有轉頭,好像那把槍並不存在似的,仰著頭看著那一面牆的照片。
只是切換了一下聲音,換成自己原本的聲音。
「你還叫我老師啊,巴吉爾。」
她偏過頭來,「明明咱們一般大。」
被稱為巴吉爾的青年,已經完完全全的褪去了過去的羞澀與稚氣,不再會被自己老師輕而易舉的兩句話逗得臉紅。
他現在已經完完全全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大人,注視著她,淡淡的說道:
「所謂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更何況,您確實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比如說,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盡信之,人只能夠信自己。」
——怎麼感覺看到了個年輕版的諸伏高明。
如月楓眨了眨眼睛,「不說日語了怎麼還這麼文縐縐的,家光真是把你帶壞了。」
她的語氣親昵,好像那些背叛從未發生過一般。
他還是沢田家光做甩手掌柜甩給她的愛說怪話的小跟班,而她則是那個會按著人可勁欺負的大姐大。
巴吉爾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好像已經對此不會再起波瀾了似的。
「家光大人幫了我很多。」
這麼說著,他手中的槍卻始終沒有放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