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毫不猶豫的收回自己剛剛用來牽制他的右手,直接將手指插進他腹部子彈所打出的傷口處,用力地往外撕扯。
這是常人所難以忍受的劇痛,但琴酒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感受到的似的,撕咬在她喉嚨上的牙齒還在繼續用力。
或者說他沒有感受到,也沒有什麼錯誤。
人體在極度興奮,又或者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會分泌腎上腺素,能夠減緩痛苦。
他們的血混在一起,早已經分不清彼此之間的區別。
他的嘴裡滿滿的都是血腥味,本應該是覺得噁心的鐵鏽味,卻隱隱的能夠品出來一絲甜意。
詭計多端的血腥凱撒,不知道現在這張令人忍不住生氣的嘴,還能否吐露出甜蜜的謊言。
他這樣想著,抬起眼來看她,卻發現這人竟然在笑。
她的唇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眼睛卻越來越亮,臉頰兩側的緋紅在蒼白的臉上看上去也更加的顯眼。
他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半隻腳踏入鬼門關,而她看上去和他半斤八兩,竟然還在笑?
她在笑什麼?
很快,如月楓便解答了他的疑惑。
她抬起手來,蒼白的手指上滿是艷紅色的血,撫過他的顴骨,臉頰,向下滑,最後停留在了他的喉嚨上。
就在這時,那隻本來像極了情人間愛撫彼此身體時一般輕柔的手,卻突然猛地一個用力。
她掐住他的脖子,以一種介於是否捏碎他的脖子的力度,窒息感如海浪拍岸似的向著他襲來,讓他只能鬆開咬在她喉嚨上的牙齒。
她的力氣本就驚人,此時掐著他的脖子,將這麼個比她要高20cm的男人硬生生的舉離了地面。
他用力的用自己的雙手去掰她的手,卻紋絲不動,簡直是怪物。
氧氣缺失的更厲害了,但他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和腎上腺素的幫助,並沒有像三年前的自己一樣,丟人的暈過去,甚至還能夠說話。
「凱……撒……!」
他咬牙切齒的念著那個死去的代號,牙齒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
而她一邊用手掐著他的喉嚨,一邊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大動脈還在往外涌血,系統顯示她的血條已經掉到40%以下了。
但她卻毫不在意。
說實話,這點傷還比不上琴酒帶給她的驚喜,更能夠引起她的情緒波動。
她抬頭看著自己一手所創造出的傑作,又開始笑,用有些捏揉造作的語調說道:
「看啊,多麼美麗的一頭野獸。」
她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的接近癲狂,「你可不可以,再變得更好一些呢?」
「給我更多,更多的驚喜啊!」
「嗯嗯,決定了,我不殺你了,我要養你。」
琴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的眼前像是小行星撞擊地球一般閃起了火花,只有大片大片的彩色光點。
他的雙手慢慢垂下,卻在下一秒被眼前的人擁進了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