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結束嗎?!」
姜鹽忍不住,聲音里摻著怒氣。
抬頭看,床頭前表情陶醉的人用飽含情*欲的聲音回道:「要是等不及了,你也把褲子脫了吧,我們一起。」
這聲音纏綿至極,仿佛是要引誘他一同沉淪。
恍惚間,腦海里浮現出孟糖那張少女般美好的臉,姜鹽險些被蠱惑的神智瞬間清醒,最後穩了穩情緒,「算我求你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嗯,那你可以快一點。」
「我快一點?」姜鹽垮下臉,「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嗎?最後給你五分鐘,時間一到我立即走人。」
話音剛落,一道低喘在耳邊響起。
終於結束了。
兩分鐘後,姜鹽在浴室里一遍又一遍地擦洗自己的手指,近乎神經質的,梳妝鏡刻出他有些顫抖的輪廓。
倚在浴室門口的孟塘見此情景,情緒不明地說:「我有那麼髒嗎?」
姜鹽的動作停頓了一兩秒。
孟塘看見他閉了閉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開口:「我是第一次給人做這種事情。」
「哦。」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啊笨蛋。
孟塘眼眸里閃過一絲笑意,他望著姜鹽的表情是很深情的、目光是充滿了濃濃愛欲的。
只可惜姜鹽沒有看見。
在他心裡,孟塘只是個玩得很花的人,和學生時代班級里的紈絝子弟並無兩樣。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姜鹽認為孟塘現在「沒錢」「住這種廉價房」,興許是和父母鬧了矛盾,所以離家出走。畢竟這是富家少爺常玩的遊戲。也許等不了多久,爸媽就會把叛逆的兒子接回家,然後繼續去當有錢的少爺。
他們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姜鹽卻還在天真地為自己也許會收穫一個親近的朋友而高興。
雖然家裡還有個喜歡自己的姑娘,三個小孩。可是那三個小孩如果想走隨時都可以走,隨時能找個更有錢的家去被收養。至於那個漂亮姑娘,說到底他們並不互相諳熟,也許她只是恰巧對他的一張臉感興趣。膩了自然會走。
離別,是姜鹽從小到大一直在經歷的話題。不管是從未謀面的父母,還是學生時代各個階段的朋友,最後都走了,各奔東西,再難相會。
而現在他的這份工作,也不知道能幹多久。畢竟很危險,又在偵查部門。好一點的情況就是身份暴露了,然後被開除。壞一點的情況就是死在妖怪們的肚子裡,然後結束這一生。
「可是你看起來很不開心。」孟塘壓了語氣,帶了點哄人的意味說,「如果剛才那件事確實讓你很難受,那我們以後就不做了好不好?」
「嗯?」見姜鹽沒反應,孟塘擠眉弄眼做了個鬼臉,緊接著,一個很滑稽的表情映在梳妝鏡上,被姜鹽看見,同時還有一聲搞怪的聲音,「寶貝兒,笑一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