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和他行拜禮。
「禮畢,請新郎與新娘入洞房!」
看不見的司儀講完最後一句話後,嗩吶聲隨之響起,鋪天蓋地地堆滿整個空間,震耳欲聾。
等等,現在是什麼情況?
姜鹽從茫然中瞬間清醒了過來,這一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情緒。
他不是被火燒了嗎?
這是哪?天堂嗎?
可是天堂不應該是走奈何橋喝孟婆湯投胎的流程嗎,這麼還玩上結婚了?
同一時間,姜鹽也知道了蓋在自己腦袋上,遮住他視線的東西是什麼了,是結婚用的頭紗。
冷靜。
姜鹽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他想抬手去把紅紗掀起來,然而手卻像被控制了一樣,竟然動彈不了一點。
於是,姜鹽只能狂吸幾口氣,然後猛地吐出來,借著氣息把面前的紅紗掀起一小塊角落,視線得到了幾秒的明亮。
此刻,新郎正牽引著他往婚房走去。
姜鹽先是低頭看了眼腳下,他著了一身鮮紅的裙子,正赤著腳走在舒坦的紅色長毯上。
餘光一瞥,睨著一點新郎的面貌。
同樣一身鮮紅,只不過對方是著的衣褲,衣衫亮麗整潔,猶如一位殿堂里的紳士。
直到,姜鹽的目光緩緩往上移動,很快看見了新郎的臉,剎那間,目光凝固了。
那張臉的五官是完美的,可是臉上的肌肉線條卻是十分僵硬的,臉色也慘白得像個死人。
身後的嗩吶聲仍十分清晰。忽地,兩個字眼閃過他的腦海。
冥婚!
姜鹽猛地停下了腳步。
身邊的新郎察覺了,慢一秒也停了下來,然後轉過頭看向身邊的貌美新娘。
「怎麼了?」
新郎的聲音嘶啞得像是幾個世紀以前的老舊收音機,用著那不成調的、鏽跡斑斑的喉嚨機械地念著台詞。
姜鹽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肉。
不疼。
是夢!
哈哈哈,他在做夢!
好吧,他大概率是真的死了。
怎么喝孟婆湯還帶回憶呢。
姜鹽惆悵地想。
突然,耳邊響起傳來,「嗯?你掐我做什麼?」
啊?
姜鹽從愁容滿面到一臉懵逼,隨後僵硬地轉頭,緊接著一張臉在他的瞳孔里驟然放大。
新郎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距離近得只隔了一層薄薄的頭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