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潮的目光落在他精緻的臉上,喉結上下滾了滾。
最值錢的寶物已經站在了他面前,毫無所覺的在獵人面前露出自己纖細的脖頸,引誘著去占有。
只可惜,眼盲的獵物根本看不見獵人眼底濃郁到極致的占有欲,魂都要被獵人手裡的誘器勾了過去。
「那個……」
宋時眠咽了咽口水,「謝謝你幫我帶吃的。」
恍惚間,他好像聽見對面笑了一聲,然後雞公煲的香味頓時離他更近了。
同時,厲潮的聲音也近了,「我幫你拿進去還是你自己拿?」
宋時眠不好意思再麻煩他,「給我吧。」
他緩緩伸出手。指尖修長素白,從居家服有些長的袖口裡探出來,手腕消瘦,骨節突出,伶仃的一截,在燈光下白得晃眼。
厲潮舉起來的打包袋又收了回去,「不介意的話我幫你送進去吧。」
宋時眠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又改了主意,人都到家門口了,他不請人進去坐坐實在有點過分。
他側開身子,把身後的門讓出來,「進去坐坐吧,外面好像還在下雨,可以歇歇等雨停了再走。」
他說話的時候下意識朝厲潮露出一個笑。
外面雨不停歇,橙黃的燈光從青年身後傾瀉,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暖色的光暈下。
而電梯口感應燈熄滅,紅棕色的門將里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宋時眠則站在門口,邀請他進入那個暖洋洋的世界。
那個屬於他的世界。
厲潮眼底的光驟然暗了下去,呼吸在那一刻停滯,隨之響起的是他鼓譟的心跳聲。
不應該去的……
他想。
他們才剛認識,於情於理他不適合逗留的。
可宋時眠又朝他笑了,聲線拖長,像是在撒嬌。
「要進來坐坐嗎?」
「打擾了。」
在鼓譟的心跳下,厲潮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
宋時眠站在玄關處扶著柜子,感受著旁邊陌生的溫度和味道,神色恍惚的摳了摳手底下冰冷的台面。
話說,別的相親對象也像他們這樣嗎?
第一天剛認識就去吃了飯,第二天就可以「登堂入室」。
那第三天是不是就可以去領證了?
「要換鞋嗎?」
厲潮的聲音很好聽,屬於那種光聽著宋時眠能給他配一張秒殺全場的臉的那種聲音,拽拽的、高傲的,要是網戀的話,他能被這把聲音迷得五迷三道。
可現在,這個聲音是他的相親對象。
對方好像對他還挺滿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雙方談好了就可以結婚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