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陸林那黝黑憨厚的臉,宋時眠肉麻地搓了搓手,「哥,你可別噁心我了。」
陸林罵他不解風情,「四年了,我就沒看見他談過戀愛,大家都在傳他是個gay。你還記得大四的時候有個辯論賽嗎?當時是學院雙雙聯合又雙雙對抗,我們學院的隊友就抽到了他們學院。那時候你感冒了,非說自己公鴨嗓去打辯論丟人,讓我去了。
結果,你猜怎麼著?這哥們也在。講實話,那還是我第一次離這種級別的富二代這麼近。
要我說,你當時就應該去的,用你的美貌去迷惑他。到時候豈不是要什麼有什麼,哪還像現在這樣。」
宋時眠,「……」
他道,「你是太看得起我,還是太看不起富二代的眼光?人家那麼有錢,什麼樣的沒見過,哪裡輪的到我?再說了……」
他頓了頓,「我已經相親了,相親對象也很好。」
陸林手裡的筷子驚得差點掉在了地上,「什麼?你?相親?」
「我滴乖乖!宋小眠啊宋小眠,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都背著我去相親了。」
宋時眠不好意思道,「這不是跟你說了嗎。」
說起相親對象,他忽然想起,早上厲潮好像給他發了條消息來著,當時他在忙,忘記回了。
宋時眠有點想看看手機,但是想著在陸林面前使用讀屏軟體,特別還涉及到和厲潮的聊天內容,羞恥心最終還是占據了上風。
陸林盤問他的相親對象,問來問去和當初何燦問的那些都差不多。
宋時眠沒像騙何燦那樣騙他,一一如實回答了。
聽完後的陸林很是無語,「所以,你到底圖他什麼?」
「呃……」宋時眠猶豫道,「圖他老實,圖他對我好。」
陸林恨不得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在想什麼,「老實能當飯吃?他能對你好一輩子?」
宋時眠回答他,「是不能,不過和他相處,我能感覺到我在被尊重,他沒有嫌棄我。如果這些都是裝的話,那我也認了。」
現實就是如此。大家嘴上都在說著要平等對待殘障人士,可只有真的成為其中一員後,才知道「平等」這兩個字有多難。
可能是瞎了的緣故,宋時眠對聲音和眼神很敏感。那些眼神里有打量、有審視、有同情……
無論是哪一種,都在提醒著宋時眠:他終究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和其它人也不一樣了。
他被區別對待了。
可厲潮不會這樣看他。
對面的陸林許久都沒說話。良久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說不過你,不過要是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找我。別的不說,哥騎車到你住的地方,不過半個小時,立馬隨叫隨到。」
「知道了……」宋時眠咬了口牛肉麵,心裡暖暖的,「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改天請你吃飯。」
「不過……」他給陸林打預防針,「你要坐好心理準備,他可能和其他人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