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眠眠讓醫生的停的藥,所以,你終於對他感到厭煩,等不及要見我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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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分鐘,醫生的手機響了。
他低頭解鎖。
【你眼瞎嗎?】
宋先生撤回一條消息。
【醫生,副人格和主人格的區別很明顯,你一眼就能看出來。】
醫生戰略性地忽略被撤回的消息,沒忍住又往後看了眼。
男生肩寬腿長的,那雙大長腿放在后座看起來有些憋屈,散漫地垂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抬起指尖敲著手機,像是在等人回消息。
這明顯嗎?
醫生茫然了。
車子拐了個彎,進到厲家的別墅。
江清韻本來有個聚會,可看見醫生發過來的消息,她匆忙把聚會推掉,在家裡等著厲潮。
此時正值中午,陽光燦爛得叫人睜不開眼睛,傭人捧著剛送到的花束,看見從車裡下來的厲潮,彎下腰問了聲好。
厲潮看著跟前那捧燦爛的香檳玫瑰,抬手抽了枝出來。沒修剪的玫瑰莖杆上還帶著刺,被他小心地捏在指尖,花苞在風裡無聲顫了顫。
江清韻在張羅午飯,聽見門口的聲音,一打開門,就看見厲潮拎著一枝玫瑰拾階而上。
玫瑰是從花圃剛剪下來送過來的,江清韻喜歡用它們來裝點別墅。看見厲潮只拎著孤零零地一支,笑著道,「喜歡怎麼不多拿一點?」
厲潮找了個空閒的玻璃瓶,把手裡的玫瑰放裡面,「一支就夠了。」
醫生和管家跟在他後面。
看見醫生,江清韻目光閃了閃,催促厲潮,「午飯快好了,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等到厲潮的身影消失在跟前,江清韻才靠近醫生,「怎麼樣?」
醫生垂下頭,「抱歉夫人,『他』太會偽裝了,如果不是宋先生提前跟我說過,我根本就看不出來。」
江清韻盯著桌子上放著的那枝香檳玫瑰,神色有些哀傷,「也就是說,他對所有人都選擇了偽裝,只有在宋時眠面前,他才願意做他自己?」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
江清韻伸手想碰一碰那枝玫瑰,可手懸在半空,不知想到什麼,又縮了回去,「那你說,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他會選擇在一個人面前毫無保留的坦誠自己?」
醫生抬眼看她臉上的神色,這位在A市受人追捧的豪門太太此刻眼底的哀愁濃得仿佛要溢出來。雖然待會說出來的話有點傷人,但坦誠是一個醫生對病人家屬的最基本原則。
「兩種情況:一是這個人和他並無交集,所以不屑於偽裝。二是這個人很重要,而且是完全值得信任的重要,所以不會偽裝。」
至於宋時眠是哪種,情況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