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眠想起來是什麼了,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很緊張,「你打開了?」
見他緊張,厲潮眼底的笑意慢慢收斂了下去,「沒有,很重要嗎?」
宋時眠嘴上說著還好,身體卻很誠實的從沙發上起來,朝臥室走去,「東西在哪?」
厲潮看著腳底那個舊兮兮的箱子,抬腳踩著,往宋時眠那邊推了推,表情有些陰沉,語氣聽起來還算溫和,「在你腳底呢。」
宋時眠蹲下來,伸手摸了摸箱子,見鎖還好端端的掛著時鬆了口氣。
他磕磕巴巴地解釋,「就、就都是些不怎麼重要的舊東西,時間久了,我都快忘了。」
厲潮也蹲在他身邊,他離宋時眠很近,說話時,呼吸就噴灑在他頸間。
「既然是舊東西,箱子看著也破破爛爛的,不如就丟了吧?」
他一說完,宋時眠有些詫異的朝他那邊扭頭。
男人的手很親密的攬著他的肩,說話的調子很緩,像是對待情人的溫柔呢喃。
「眠眠這麼捨不得,難道說裡面藏著情夫的信件?」
直到此刻,宋時眠才發現。
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老實人丈夫。
主人格自始至終就沒回來過。
第65章
那現在蹲在他身邊的這個人格又是誰?
他不說話,男人眼底的陰翳更盛,「眠眠怎麼不說話?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
宋時眠抱著箱子站起來,「說中個屁,趕緊收拾。」
厲潮聯繫的搬家公司來得很快,東西是厲潮收拾的,說是搬家,其實收拾出來的東西並沒有多少,大部分用具那邊都有,厲潮就沒搬,到最後找不到搬的,順手把陽台上養的那幾盆花給打包了。
宋時眠抱著箱子,箱子上放著一張合照,聽著厲潮和搬東西的工人進進出出的動靜。
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他跟前浮起一層漂浮的塵埃。
他在塵埃里打了個噴嚏。
箱子上的照片歪了歪,差點掉了下來,被宋時眠伸手扶正。
照片裡的一家三口對著鏡頭笑得燦爛。
這幾間不大的屋子幾乎承載著他所有的情感,高興和悲傷,得到與失去,他以為他的下半輩子就要在這裡蹉跎一生,沒想到,才不過短短几個月,他就要換地方了。
厲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邊,看著照片裡明顯比現在青澀很多的少年,「捨不得?」
宋時眠攏緊懷裡的箱子,「有點,畢竟生活了這麼久。」
厲潮安慰他,「沒關係,我們只是搬走了,又不是把屋子賣掉,等你眼睛好了,想回來就回來。」
等你眼睛好了……
他總愛這麼跟宋時眠說,好像在他那裡他眼睛只是短暫的失明,總有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