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疤的?」
厲潮卻道,「這是下一個問題。」
他靠近宋時眠,乾燥的唇和他相貼,聲音低低的,「這次也要伸舌頭。」
五分鐘下來,宋時眠心底那些似是而非的情緒就這樣被他給親散了。
他感覺到抵在跟前的弧度,往後退了退,覺得這樣問問題也太費嘴了。
察覺到他的動作,厲潮手一撈,兩人頓時又貼得緊得不能再緊了。
「眠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受傷也好,傷心、難過也好,我都知道。」
他親了親青年的眼睛,「只是他很沒用,每次都只敢遠遠的看著,就連幫忙也偷偷摸摸的。只有懦夫,做事才會猶猶豫豫,害得我的眠眠受了這麼多的苦。」
聽他說完,宋時眠放在厲潮肩膀上的手猛地一緊。
什麼叫幫忙也偷偷的?
厲潮抱著宋時眠,讓他坐在他腿上,這個姿勢有些東西很明顯。
男人眼底興味更濃,「眠眠還要問嗎?不過這次可不是親親這麼簡單了?」
宋時眠抿了抿唇,問他,「你之前是不是就見過我?甚至還幫我過?」
只可惜,他嚴肅的氛圍沒維持幾秒,身上的褲子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回他們換了個拔蘿蔔的遊戲。
宋時眠的蘿蔔是白裡帶粉的蘿蔔,不怎麼大一根,但勝在比較長,沒怎麼被人拔過,養得很好,粉雕玉琢的。
男人喝了酒,力氣不是不大,玩拔蘿蔔這個遊戲玩得有些漫不經心,拔出來一點又給放了回來,來來回回的,把偏白的蘿蔔都拔成了顏色比較深的紅皮蘿蔔。
宋時眠的土地泥土鬆軟,蘿蔔種得淺,拔了沒一會就堅持不住投降了。
而痛失蘿蔔的宋時眠則靠在厲潮懷裡,表情連著大腦一片空白。
男人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眼底的欲色更深,不過還是很講信用地回答了宋時眠的問題。
「見過啊,眠眠每次出門我都跟在你後面。你迷路我就給你指路,你摔倒了我就去扶你,你被騙了我就替你討回公道……」
他越說宋時眠的心底就越發的沉。
他以為是他時來運轉,老天見他可憐,所以在出門的日子裡總能遇到好心人。
黑暗總是難捱的,可他總得去適應黑暗。
隨時隨地刷新的好心人卻成了黑暗裡的那束光,短暫地將他照亮。
那段時間的他就像是只被認了主的貓,只要外出遇見困難,就下意識的站在原地等待。
直到聽到總是在他耳邊響起的那句「需要幫忙嗎」,他就會在心底想:
看,我等來了。
於是小貓就被主人帶著過馬路,帶著他找到正確的地方,帶著他買到正確的東西。
而現在,喝醉的男人抱著他,告訴他,那些人通通都是他。
「不都是我。」厲潮眯了眯眼睛,有些不爽,「還有很多管閒事的陌生人。」
青年長得好看,當他手足無措的站在路邊時,總會有那麼一些同情心泛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