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時眠道,「現在又敢了?」
「也不敢。」
他伸手握住宋時眠的手,兩枚戒指交合在一起。
「可現在我們結婚了,離婚很麻煩的。」
宋時眠原本還挺感傷的,頓時被他的發言給氣笑了,他甩開他的手,站起來踹了男人一下,「起來,跪門邊像什麼話?」
他的表情太過於淡定,厲潮一時間拿不準他心裡的想法,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那我換個地方跪?」
宋時眠,「……」
他恨鐵不成鋼地錘了男人一拳,「我餓了,要吃飯。」
他朝沙發邊走去,男人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語氣小心翼翼的,「哥哥,沒做飯,麵條可以嗎?」
宋時眠被他叫得耳根有些癢。
當初那個胖乎乎的小胖子跟在他身後哥哥長哥哥短,聲音黏黏糊糊的,像個小甜糕。現在長這麼大,還比他高,聲音又低又沉,這聲哥哥叫得宋時眠心裡頭划過一陣酥麻,心裡頭直呼要命。
他不說話,厲潮猶豫著又喊了聲。
「哥哥?」
哥個屁啊!
宋時眠怒聲道,「哥什麼哥?你是鴿子嗎?要做就去做,跟在我身後幹什麼?」
厲潮猶豫了瞬,最終還是默默閉上嘴,轉身進了廚房。
宋時眠倒在沙發上,他抱著抱枕滾了圈,闔上眼睛,在心底慢慢吐了口氣。
其實當年的事說不生氣是假的,可隨著長大,他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
世上的所有承若都不一定要兌現。
只不過十七歲的那場雨太大了,現在想起來宋時眠還是覺得冷。
他也不敢聽厲潮解釋,如果那些他耿耿於懷的事在對方心裡其實不值一提,那麼他要用什麼心態來面對現在的厲潮呢?
生平第一次,宋時眠退縮了。
-
厲潮的面煮得很快,上面還臥著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
他將面放在升降茶几上,將茶几調節成合適的高度,沒坐下,而是蹲在了宋時眠面前。
他看著青年握著筷子沉默著吃了口面,纖長的眼睫往下掃,整個人看起來很沉默。
厲潮緩了緩才開口,「我可以說嗎?」
宋時眠捏緊筷子,他沉默了會,咬斷嘴裡的麵條。
「我不知道。」他說,「厲潮,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不好?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不好。」
厲潮看著他,「我不想這件事成為你心底的一根刺。我隱瞞你不是想一輩子都不告訴你,我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原諒我。是我在害怕,可我的害怕不應該成為你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