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潮道,「那是因為你眼睛……」
「可你不是還有很多方法嗎?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結婚?」
「厲潮。」宋時眠緩緩道,「你說你來見我,剛好遇到了暴雨,你為什麼要來見我?」
厲潮沒說話。
「那是因為你是打算來見我最後一面。」
「因為你要做手術了,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你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所以江瑾才會那麼生氣,所以救援隊的才會隱瞞真相,讓我真的以為是林季同救的我。」
「如果你真的沒醒過來,這場暴雨對我而言不過是個小插曲,我就可以無憂無慮地活下去,到死了都不知道你曾經出現過。」
「厲潮……」
宋時眠咬著牙,聲音顫抖,「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在他渡過的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里,厲潮在幹什麼呢?
在ICU里躺著,在冰冷的醫院裡數著日子過,在望不到光亮的日子裡承受著另一個人的無端埋怨。
甚至還在手術前夕,獨自一人奔赴一場暴雨。
宋時眠甚至不敢想,如果因為他,他出了什麼三長兩短……
「我……」厲潮無措地摟著他,「我只是想你好好的。」
「厲潮……」滾燙的液體落在手背上,宋時眠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你這樣讓我怎麼好?如果我對你好會對你造成這麼多負擔,那我寧願當初、當初……」
男人猛地收緊手,「不可以!」
「眠眠,我只有你了,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宋時眠沒說話。
厲潮抬起頭在他臉上胡亂地親,親到了滿嘴的苦澀。
「如果你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好,只要你跟我說,我都可以改,但你不能、不能不理我。」
親完後,他毫無章法地在他懷裡亂拱,「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如果你實在覺得過意不去,那以後在床上多順著我就好了。」
宋時眠,「……」
那麼大個人壓在他胸口,宋時眠甚至感覺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了,在聽了他的話後,他更是生出一種無語至極的感受來。
「起來。」
宋時眠伸手去推他的腦袋,這一推,讓他頓時發現了不對勁。
他坐直身體,把厲潮的臉從懷裡拔了出來,伸手往他腦門上一摸,燙得嚇人。
「厲大壯,你發燒了你知不知道!」
男人迷迷糊糊地抬眼看他,黑夜裡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不可能,我身體很好。」
宋時眠,「……」
厲潮又往他懷裡拱,「眠眠,你別生氣了,我回去跪榴槤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