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你最近怪怪的。」宋時眠道,「又愛睡覺,有時候身體還會發抖,你真的沒有瞞著我什麼嗎?」
「沒有。」厲潮輕笑了聲,「不是都給你解釋了?前段時間沒睡好是因為要給你過生日,至於身體發抖什麼的,那只是精神不好引發的副作用。」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一點都不好……」宋時眠探過身子去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是看不見你現在什麼樣嗎?」
厲潮的身體僵了一下,「什麼樣?」
宋時眠端詳著他,「你看你的臉色,像病人一樣蒼白,而且看著比之前還瘦,就像是……」
他頓了頓,半響才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說法,「就像是我之前說的那樣,被什麼東西給掏空了精氣神。」
說完後,他再次狐疑地看著他,「不會真的腎虛吧?」
「……」
宋時眠安慰他「腎虛就腎虛,你還年輕,肯定能治得好的。都怪你平日不節制,現在好了……」
厲潮咬著牙冷冷道,「看來上次眠眠還沒感受到我到底虛不虛。」
宋時眠,「……」
果然全天下的男人都聽不得這兩個字。
於是他只能被迫感受男人到底虛不虛,直到他崩潰的承認對方一點也不虛後才被放過。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夜裡起了風,沒一會兒就下了雨。
宋時眠窩在厲潮的懷裡,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不過他這一晚睡得格外不好,反反覆覆地做著一些奇怪的夢,同時還伴隨著莫名的心悸感。
他忽然驚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外面的雨聲交匯成一片樂章。
宋時眠伸手一摸,另一半床是空的。
不知為何,他那股心悸感越發的強烈。
他撈到過手機看了看,發現才早上五點。
厲潮平日裡都起這麼早的嗎?
宋時眠掀開被子下了床,他神使鬼差的沒有喊厲潮的名字,而是赤著腳悄無聲息地打開了臥室的門。
客廳很安靜,只有貼在牆角的燈帶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宋時眠站在門口,目光越過客廳,看向在客廳盡頭的洗手間。
那裡開著燈,成了整個漆黑世界裡最顯眼的存在。
忽然,洗手間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像是什麼重物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宋時眠朝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的門沒有關嚴實,燈光從門縫裡泄露出來,同時還有男人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宋時眠的心在那一刻沉了沉。
他抿著唇,把手搭在門把手上,然後緩緩推開門。
洗手間逼仄狹窄,燈光冷白又刺眼。而在這耀眼的燈光下,高大的男人蜷縮著身子靠在牆角,他的手在無意識地痙攣著,顫抖的指尖連藥瓶也拿不住,白色的瓶子滾在地上,裡面的藥片撒了大半出來。
厲潮伸出另一隻手按住狂跳的右手,臉色蒼白無比,腦袋一抽一抽的,疼到他幾乎要暈厥過去,以至於讓他都沒發現門邊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