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眠被疼得「嘶」了一聲,大腦短暫地清醒了下,終於回想起男人之前的問題。
「我……」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我不知道現在是誰。」
明明就只有一個人,這讓他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可男人不依不饒,「眠眠可真狠心,你不是說最愛我了嗎?怎麼轉頭就忘了我?」
宋時眠發出一聲哭泣的長吟,眼尾的淚終於掛不住墜了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
他胡亂道,「厲潮,你是厲潮!」
「猜錯了。」
頭頂傳來男人古怪的笑聲,「那我要怎麼罰你好呢?要不罰你再多吃一點?」
宋時眠一點也不想吃。
他勾著男人的手臂,後背被他的指甲帶出好幾道長長的血痕,「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你放了我好不好?」
「怎麼會不知道呢?」相比於他的崩潰,男人的語氣卻很溫柔,「眠眠不是說最愛他嗎?怎麼可能會連他是誰也不知道?」
「我把他們關了那麼久,久到他們誰也不敢在你跟前鬧騰,結果你反而在怪我,既然你這麼想見他們,又怎麼會連他們是誰都認不出?」
宋時眠終於體會到醫生給他的勸告是什麼意思了。
厲潮的確會搞死他。
但是是在床上。
就在他晃神的功夫,男人的神色忽然一變,彎下腰親了親宋時眠的額頭,低聲開口,「剛剛的我真是太壞了,眠眠都這麼辛苦了,還說些惹你傷心的話。」
宋時眠被他親得有些意亂神迷,思緒混混沌沌的,頓時就被他牽著走了。
他沒由來地感到了委屈,「你太壞了。」
「嗯。」男人依舊溫柔,「我的確太壞了,那我給眠眠道歉好不好?」
「道……道歉?」
「賠禮道歉,那就……」他頓了頓,「換一個讓眠眠更舒服的姿勢吧。」
「嗚……」
宋時眠哭得更大聲了。
可男人落在他背上的吻依舊是溫柔的,「那眠眠猜猜,現在是誰?」
「……」
「又猜不出來?」男人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我也很想幫你的,只可惜眠眠不爭氣。」
淚水將黑色的絲綢暈出一團深色的印記,青年的臉呈現出一種茫然的空洞,到後面,他幾乎是癱軟在男人懷裡。
他可憐巴巴地揪著男人的手臂,明明對他造成傷害的是他,他卻下意識地尋求始作俑者的庇護。
「我、我的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他的語氣實在是可憐極了,男人低下頭卷掉他臉上的眼淚,「可學長還是錯了呢,錯了就要認罰,這還是你教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