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柰現在是如鯁在喉,草蛇灰線,杯弓蛇影。
一點點風吹草動,他都能聯想到自己的丟人跟失敗,而這些都是談瑟帶來的,每次還都是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他的臉色頓時難看了,想要再說些什麼,又看局面如此,內部割裂確非明智之舉,還不如利用下這個談夫人還算厲害的腦子。
最終,這個副本還是得靠武力。
想到自己的布置,周柰忍下了。
左越則不動聲色打量談瑟,其他人看他不針對談瑟,那些原本心裡不舒服甚至懷疑這場毒殺源自談瑟跟周柰兩人鬥法卻殃及池魚的房客也不好吭聲。
談瑟素來是不太在乎別人感受的——她的體面跟教養只是因為對自身的要求。
所以也沒管這些人的心態以及周柰三番兩次的主動挑釁,她現在只看著剛匆匆趕到給屍體驗屍的法醫教授,後面還跟著給教授打傘的文醫生。
外面下雨,雨傘上面抖落水珠,區管理員帶著驛站的人以及這位法醫跟其助理等人到來,也沒顧得上跟警局的人寒暄,直接驗屍。
「東莨菪鹼。」
這位教授估計也才換衣洗漱,頭髮都是濕的,帶著洗髮水的清香,路過談瑟身邊的時候壓過了那些氣味,水平也是真的高,都不用相關設備,通過相關手頭檢驗跟觀察就大概有了判斷,不過她的腕錶是可以側化學成分的,看了幾眼就有數了。
談瑟還是站在一邊,壓根不去碰那些屍體,但沒用手帕掩鼻,不禮貌,目光寥寥掃過那些酒店員工,也看著生還的房客們。
水雲客棧的經理臉色都是灰的,「在這裡了,我們酒店的員工都在這裡了,一共35人。」
「好,我們警方需要徹查……夫人,您能幫忙嗎?」
談瑟客氣應下,看向一共五個保潔,直接讓經理點出哪個負責自己的房間。
「是她,張嫂,是你吧。」
經理看了下工作安排日曆,確定了人員。
那張嫂整個人抖如篩糠,忙說自己是清白的。
「我就是從餐飲部那邊把東西拿過來安排到每個住所啊,怎麼能確定是我呢?!我什麼都沒幹!」
「你們沒有證據不能冤枉人。」
她哭得悽慘,好像真被嚇到了,咬死了自己是無辜的,只是打掃房間放東西。
管家三人眼底微閃,談瑟到大廳之前就吩咐他們不要多說他們分析保潔的那些事,似乎有心留著這個保潔不發作。
管家猜測:夫人是要暫不鎖定單人,藉此擴大調查範圍,查這個酒店所有人,這是以進為退。
所以,也沒必要分析出這個保潔的行為BUG,他們保持了沉默。
然後倆警察礙於缺人,不得不安排人員互相成隊且監督著對所有酒店工作人員乃至剩下生還者房間進行調查。
談瑟自然也在其中,她跟那左越以及豪爽充電寶胖子先生湊隊了,隨行的還有一個警察。
警局,顯然更依賴談瑟,所以兩個警員分開,也得有一個陪著談瑟,萬一有什麼發現好處理,另一個則是陪著那位法醫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