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世為敵嗎?
「夫人,現在這個局面,很可能是琴三的父親也就是那位琴家當家人動用了一些關係,或者琴三打著他的名義聯絡人,所以效率這麼高。」
「您已經被超過了,您,不慌嗎?」
百里扶莫沒有輕易屈服她明牌了的「利用」,饒有掙扎問。
談瑟:「慌的不該是你跟你的上司們嗎?」
「財富素來是由權力分配的,如果兩者過分相容,一個立於公共服務跟篩選強者而崛起的部門會被逐漸腐化為門閥,門閥比世家更排外且忠於血脈,你們這樣空有實力而無出身的人是沒有活路的。」
「我這樣的人啊,只是一條鲶魚,混沌之後,你們這些池子裡的原生魚群才能看清下網的人是誰,又有多少張網在等著網羅你們下鍋。」
「排行上被超過的不是我,是你們。」
山風清幽,在墓園外談這麼世俗的謀劃,果然是她的禮貌。
用了最短的時間審時度勢的百里扶莫沒有說話,只是垂首,拿出身後的花束,雙手握緊躬身遞上。
「夫人,賠償給您的十五萬文明點,全部出自那邊的人,基本也會是琴三買單,其他在名單內的人不是出不起這個錢,而是他們自顧不暇,財產也不由他們自主。」
「如此,能消您當前三分不悅嗎?」
僅此兩句,好像什麼都說了——回應了她之前的「利用」。
起碼也知道她最近心情不佳。
這說明他一直在觀察她,審視她,或者提前偵察她。
酒店門口那個坑,一直沒填上。
想來是有些作用的。
談瑟表面不露聲色,接過,顧自如舊進了墓園。
百里扶莫在台階上站了幾秒,目送綽綽背影被山風跟青光相融,這才下山。
二十分鐘後,他站在被管控的酒店門口,看著地面那塊裂開的石板。
沒人知道,哪怕是他的上司也不知道六天前的事件重點根本不是她策劃殘殺張主任本身,或者更早之前的直升機改造技術,而是最直接粗暴的那一刀之前——插刀鞘立刀的那一下,才是讓他內心起波濤的源頭。
刀鞘下面的石板下面不是正常土地,剛好是一塊墊底的花崗岩。
饒是如此,石板裂開的底座岩石也有被戳刺開的凹坑,以至於能立刀。
那得是多恐怖的體質力量?
堪比巨象拔河巨犀撞木。
那樣的夫人,這樣的巨力,在災厄遊戲主導全球的世界局面下,她一個人就代表了一方頂尖權威。
他內心矛盾震驚了好幾天,反覆斟酌,這才挑了一個合適的時間。
好在……結果如他所願。
對方也有招攬他的心思。
但投桃報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