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其實死人的人權比活人的更珍惜,更艱難,假設已經死了,那局面其實已經到了定局的時候,期盼有人為你伸冤,太難。
何況在副本里。
所以談瑟在現實里的手段技巧跟殺傷力如果是50%的發揮,那到了副本,它就是無上限的。
這些人,還敢談人權,在她看來就真是不可理喻甚至算得上違背人類智慧發展曲線的一種表現。
全場唯獨那被射爆了眼珠子的人倒地暴斃的動靜,連尖叫都恰在雞脖子裡——這些人安靜如雞。
所以某些作者描述說「真正頂級的恐懼是無聲靜寂」,還真不是故作玄虛。
人的聲音也是咽喉發出的,咽喉是身體的一部分,但神經跟身體集體失控僵硬。
那就是無聲。
過了一會,一位未曾參與一些同族鬧事、隱在一些中立人致中的棕發女郎突然開口。
「這位女士,你是早就決定了不放我們走嗎?」
她其實挺低調的,打扮入時摩登,小包裙跟真絲小外套,將婀娜有致的高挑身段盡顯無疑,但也帶著幾分經濟條件受制又允許的樸素,不靠價格標籤,純靠品味跟氣質讓她自身願意顯示存在的時候,讓她在旁人的打量下盡顯女性美感。
很英倫范兒,經典倫敦女郎。
她沒參與那些倫敦人主導的動亂,不代表她貼近談瑟,只能說明她在種族偏差上沒有過分的自信,也對這些倫敦人的團隊不夠信任,最終選擇保守對待。
她是對的,卻又在事後膽大詢問談瑟。
這是一種試探——試探談瑟接下來對他們這些很可能被連累的其他倫敦人態度。
所以,她特地說的中文。
「並不是,至少在之前那句話時,我是真心的。」
是真心不介意想留下的人留下。
那麼,她突然爆發這樣狠辣果決的殺戮,就只為那個白人狀似禮貌其實過分傲慢的言詞跟行為。
棕發女郎緘默一秒,在發覺其他倫敦人未敢隨她表態的情況下,內心嘆息,道:「那您帶我們離開公路,主心還是在規避沙塵暴風險,但也不介意預設時局等候搗亂的人撞到您的手掌心,用你們國家的說法,應該算是陽謀式的釣魚執法,但總體上,我是否能認為——您其實無意傷害我們,也願意尊重非你敵人的其他人人權,那,你是否會介意我們這些其他倫敦人繼續選擇留下,或者跟隨你?」
「我們是否會被連累?」
她應該是一些項目中擅談判洽談利益的那一部分精英。
在試探談瑟的原則跟性格,也懂得用中文來無形示好。
談瑟看得出,也沒多表態,只說:「人類的智商發展跟性格控制本來在群體中有所偏差,個別還有返祖現象,我允許這種偏差,也不至於牽累其他可以利用的勞力。」
「某種意義上,你們還有價值可言。」
「至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