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遠去,最後以談瑟輕軟從容的調子徹底消失,但聽到的人會深刻體會到——她其實並沒有把所謂真兇當回事。
但如果這個副本是純粹的怪談副本,且時間跟地理位置上都合適,發現這一顆人頭樹後,他們就該大範圍地毯式搜索。
搜索後,如果人馬足夠充沛,就會發現在距離這棵樹大約南北方向七八百米的地方,有另一顆差不多大小的樹上也垂掛了一顆「榴槤」。
而這一顆人頭現在特別新鮮。
眼珠子還在,未曾腐爛。
過了一會,有人從樹林中走了回來。
是,回來,原本在這,但因為聽到一些動靜而離開,現在才回來。
繼續了原本應該收尾的動作。
他,將手裡提著的水壺對著頭顱噴灑,一股藥水霧氣淋濕了頭顱,讓眼珠子上方的長長眼睫毛都淋上了一層水珠。
談瑟等人是在凌晨四點才回到湖邊的。
兩邊人數接洽,三百多加兩百多,一下就擴大了規模。
巴士也依舊是他們當前唯一能宿居的地方。
然而,在一夜折騰後,兩邊其實都很狼狽虛弱,唯一有些欣慰的事就是——十幾頭藏羚羊跟湖下的尼羅鱷似乎還能充當口糧。
壞消息是——時間可能只能維持一天。
更大的壞消息是。
「天快亮了,高溫,也要再次來了,咱們可怎麼抗得過去?又沒有道具庇護,還沒有房子可以暫避高溫,咱們這些玩家最脆弱了,最底層,哎……」
眾人疲憊之下原本還想睡一睡,得到不知誰這麼念叨的一些話,一時都不太好了。
不少人憂心忡忡,忍不住看向那三棟小木屋。
弦風鏡不得不忍受自己身上的氣味——雖然在湖邊隨便清洗過,但衣服沒換,汗液雖然被水泡掉了一些,但湖中水液也有雜質,不必家裡衣物清洗的乾淨氣味,它是各種混雜氣味一起來。
當然,這不算什麼,只是才第一天,她還無法跟以前的優越乾淨生活切割,只是在努力適應。
她都有困意了,打算在等到談瑟回來後就抓緊時間去小木屋睡上一兩個小時補充體力。
突然聽到不知道誰這麼負能量的話,一時有些煩躁,目光掃過一些人,直接開大了。
「按照溫度提升的曲線,好歹也有一兩個小時才會到一定高溫,在之前期間,我們還是能休息或者幹活的,你這麼一說,讓人精神力怪大的,有什麼好處嗎?」
「怎麼,我們還能因為擔憂高溫到來而向天祈禱降雨?」
「還是可以如你期盼的那樣為了減少高溫帶來的傷害,把三個木屋都拿來輪流安置扛不住高溫的人?」
「是個適當的主意,但你忘記了遊戲的世界是沒有道德跟法理秩序的,你以為誰得為普羅大眾的性命安危負責?」
「本來,最好的環境就該是給付出最大且掌握權力的人享受的,你是在索求公權嗎?」
弦風鏡就不耐煩這些人的天真無邪。
五千年跟十年,文明跟秩序劇變,但人類本質始終如一。
就不能尊重一下生存法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