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老人家有七個子嗣。
「說起來也是剛進門,還未見過,不知是幾位千金,幾位少爺?」談瑟問。
「是七位少爺。」
「都是兒子?」
「啊,不是,是有七位少爺,還有三位小姐。」
言外之意是他們這也只把兒子當做子嗣,女兒什麼的,一般口頭談起,不論入子嗣。
談瑟聞言也只是笑笑,看著鏡子裡垂掛的綠萃耳墜,抬手輕輕撥動。
手指,耳朵,耳墜子。
明明只是很輕微的動作,輕描淡寫的,卻在眉目婉轉跟寥寥拉長的言語間,有了勾撓心臟皮瓣的魅力。
「那老爺可真有福氣。」
丫鬟本來對這位新夫人是不以為然的,畢竟娶進門後也沒見老爺多搭理,當然了,老爺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也是真的,但一面都沒見,足可見新夫人並不是很得歡心,可是……
看著看著,丫鬟臉紅了,暈暈乎乎出去。
到了門口看著院子裡的荷花池才恍然認知到:福氣什麼的,老爺確實很有。
夫人她真是……年輕又迷人。
太美了,長成這樣,怎麼可能被人厭棄呢?
就算是花瓶,也是這個大宅子裡最雍容華貴的藏品,是珠寶啊,不然老爺為什麼非要娶進門?
老爺遲早要喜歡她的,還是得多用心辦差,可別被那些姨太太們的三言兩語給拉攏了。
她可沒那麼笨。
屋內,談瑟換好了衣物,聽見大宅門的鐘鼓聲報點,輕攏了旗袍披肩,她眺望著被圈進整個大宅子的山林。
晨時破曉,壽宴將來。
但在來之前,掐著點趕到老宅的這些後代跟親族多少要先見兩位大家長,這是老傳統的禮數。
「夫人,少爺們都回來了,三位小姐也回來了,您是現在過去,還是……」
談瑟挪了步子,走動在這悠遠的清晨院子裡,大約多這藺家跟這時候的時代背景有了了解。
近代民國前期,軍閥割據,藺家算是前朝軍閣名宿,名門世家,也是傳承多代的富庶大戶,自藺臣解甲歸田後,依然在鄉鄰宿居多年,除了好色擅取妻妾之外,也沒什麼可非議的。
當然這點事在當今時代看來也不是什麼毛病,甚至不少人津津樂道,艷羨其家財豐厚,且多娶妻多子嗣,對於這裡的人,哪怕是大城的人都算是固定的思維。
談瑟對此也沒什麼好挑剔的,只在走動間默默記下這裡的地形,而且明擺著對這個丫鬟提出多走一些路,好多問一些關於這些少爺小姐的事。
這符合身份邏輯,丫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甚至在聽到談瑟說:「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也沒有可信的人,也只能信任你了,小翠,但如果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你可以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