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讀書人。
萎靡著臉,哆哆嗦嗦走出來,本來還有一米八的,現在都如同一米六了,扯著褲腰帶,面如枯槁,而身後畏畏縮縮的姨娘還不知道排位第幾,大抵是太恐慌,或者出於女性的羞恥而失了力道,整個人都癱軟在門板後面,不敢見人。
她很清楚,作為一個姨娘與少爺通姦,是要被浸豬籠的,而少爺作為子嗣,卻未必會死,畢竟在自古都是子嗣重於妾。
妾,只是私產,都算不得人。
不對,某種意義上,連妻都是如此。
所以她不敢,嚇死了。
但藺絲海很快恢復了鎮定,因為他也知道自己最差的結果也不會死。
不過,他的想法可能跟多一些——走出來後,發現屋外的人果然是這位新夫人。
最重要的是——她只有一個人。
藺絲海眼底閃過暗光,再次飛快掃過周遭,確定沒有其他人,而且很隱蔽,如果控制聲響……
這裡是個好地方,不然,他也不會選擇在這裡偷情。
所以……
藺絲海故作虛弱恐慌,出來後,悄然走上前兩步,「夫人,我,我是一時糊塗,是被勾引的,您能不能放我一馬,我實在是……」
他正圖謀別的操作。
「想殺我滅口嗎?」
「因為我一個人,還是一介女流。」
「來之前,我讓管家帶人在門洞那邊等我了。」
「知道為什麼不讓他們跟過來嗎?」
談瑟倚靠著屋檐門柱,眉眼淡漠,「我以為你會感激我,給你留個性命。」
藺絲海整個人肌肉都顫抖了,原本緊繃且蓄勢待發的狀態崩解了一大半,但還是揪著一部分,「夫人,你恐怕誤會了,我是無辜的,是她勾引我,我一個讀書人,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我自己絕不會主動去乾的……」
「而且,我畢竟是父親的兒子,是藺家五少爺,若是家醜,父親也只會找罪魁禍首,自然不會殺我。」
「您,恐怕是多慮了,這件事還請當沒看到,這樣對我們都好,至於後續如何處置姨娘,我沒有意見。」
後頭的姨娘猛然抬頭,眉眼隱在昏暗中,眼底有難以置信,但也敢怒不敢言。
談瑟卻是沒有揪出她論證誰有罪誰無罪的關鍵,只瞥了藺絲海一眼。
「這對我來說確實不是什麼潑天大事,之所以來這,只是為了確保壽宴安穩進行,也為了確保你們的事不被揭露出去。」
什麼?
藺絲海既疑惑又喜悅——可見這個女人是真沒打算追究?是護著自己的?
他甚至有一種克制但沒完全克製成功的隱晦猜想,忍不住打量談瑟。
以為她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