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說,我對驚雲先生你始終有疑慮,也未曾絕對精準判斷過你的虛實,一切以夫人的態度為準——我想夫人剛剛問能不能讓看機括的時候,她確定了吧。」
驚雲灰厄疑惑,但很快恍然,「因為張北森知道夫人你擅長軍工,哪怕是這種原始的機括製造,所以,如果我是他,一定不會懷疑你的能力。」
談瑟:「也不會是因為這件小事,還有別的。」
別的?
司空雪案跟驚雲灰厄都驚訝。
談瑟管自己扶著牆壁慢吞吞走下去,經過司空雪案身邊的時候,淡淡一句。
「之前天花板掉落石板,只有驚雲先生你沒動。」
兩人:「?」
但瞬間反應過來。
難道是……
談瑟走下最後一塊台階,漫不經心點了壁燈,在灰暗的世界被照亮的時候,她的聲音很淺。
「敵我是立場,但人心情感是很複雜的東西,他可以卯足力氣跟心思來布局殺我,但應該不太能接受我死在別人手裡或者其他意外。」
「這也許是一種不健康尊嚴的體現。」
不健康。
她對張北森的心理狀態用了這樣的字眼。
說明她跟張北森不僅僅是師生關係,很可能在過往中長期生活在一起過,也了解張北森的原生環境。
從年少到成年,見證過,才能如此斷定他的不健康。
夫人很少這麼篤定判斷過一個人。
司空雪案知道這個坦白局可能也包括談瑟無意在驚雲灰厄面前隱藏她的歷史身份了。
驚雲灰厄估計也有預感,但他畢竟資歷深,年紀大,遠比當代年輕人了解歷史,所以在沉默後說:「其實後面我用權限查過很多歷史,基本能確定這位張北森是誰,因為在國家後續的調查密卷有提到這個人的身份,但代號是「枯鴉」,我想張北森是那個混亂年代中,他在故鄉的真名吧,後來被夫人救了後才改名換姓成了別人,又有了革命隊伍中的代號。」
因為是亂世中的真名,所以被掩埋了也沒有任何記錄,查不到源頭,所以當談瑟提起「張北森」,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甚至,他也算是夫人您一手養大的。」
談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