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給誰啊。」她應著就端起了酒杯。
陳謙梵想笑, 把她手腕不輕不重地按下:「不急, 我帶你去。」
她的杯子裡裝的是水。
陳謙梵沒讓她沾酒, 說總得留一個人開車。
酒過三巡, 有兩個男人就開始放開嘴皮子指點江山,大男子主義比較嚴重。
旁邊級別小一點的男人搭著肩, 跟著說了幾句奉承話,嗓音高亮, 話裡有話,又摻雜一點虛與委蛇。
溫雪盈見過相對來說需要奉承的場合,大概就是跟她的導師劉洋吃飯的時候了。
給劉洋的酒都敬得很不自在,她不是一個很善於說場面話的人,但是同門一個個伶牙俐齒,溫雪盈就只好笑笑,跟著學了點酒桌上的規則。
話都能說,但是挺尷尬的。
我知道我在違心拍馬屁,你也聽出來我在拍你馬屁。
可是必須得有這麼個環節。
她不太受得了這種氛圍,所以坐得不太舒服。
陳謙梵輕拍拍她的肩,溫雪盈就跟他一起敬。
他不用在人情世故里遊走,自然還算一身舒展。
待累了,還能提前一步走,說有事要處理。
明顯是看她吃飽了,還撐著了,打個嗝,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像個還沒修煉到遊刃有餘的小孩。
下行的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陳謙梵問她:「好吃嗎?」
溫雪盈認真點評起菜式:「很奇怪,我發現貴的菜倒不一定好吃,怪不得,家常菜能融入家常呢。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要是真好吃早就流傳開了,是吧。」
陳謙梵輕笑,不置一詞。
緊接著,他說:「帶你感受一下,飯局只是衡量工作性質的一方面,其他的,待遇,工作強度,晉升機會,這些都要摸索。」
溫雪盈點點頭,問他:「那你是覺得這種氛圍不太好嗎?」
陳謙梵低眸看她,雖然身上沾了酒氣,眼神倒還是很清醒,他說:「等你升官加爵,名利雙收,我也能跟著你平步青雲,少走二十年彎路,怎麼不好了?」
電梯門開了,他伸手幫她擋了下,讓溫雪盈先出去。
她一細想,少走二十年彎路這話,讓她差點笑了:「你說真的啊?」
「還能有假。」
到車裡,陳謙梵自然而然地坐進副駕。
溫雪盈今年上半年才拿到駕照,這是第三次上路,但開車對她來說不算難,膽大心細嘛。
既然她不害怕這件事情,就能夠輕鬆克服它。
她還是好奇:「你覺得好,幹嘛還帶我來,我以為是在勸退我呢。」
「想做清官當然好,但凡有貪財的念頭,」陳謙梵支著下頜,瞧著窗外夜色,稍稍沉吟,聲音又隱晦了一些,「刀頭舐血,這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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