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求婚是真的,一是因為沒有經驗,還有一個原因,當時決心領證的時候,溫雪盈看起來並不想走這些繁瑣的流程。
——要不要和我結婚?
這話是他問的沒錯。
溫雪盈也沒扭捏。
那時候他們的關係僅僅停留在吃了幾頓飯的層面,連男女朋友的身份都沒有明確地確立過,她答應了他:「那能不能早一點領證?」
陳謙梵問:「你想多早?」
「一周之內行嗎。」她說,「反正早晚都要結的,也省得我糾結了。」
雖然是他提的結婚,但又怕他覺得太倉促,溫雪盈問他:「你還會改變想法嗎?你有一周時間反悔,不想結婚儘快跟我說。」
她的利落語氣,幾乎快要跟一句後話:別耽誤我找下家。
陳謙梵說:「我不會反悔。」
他後來才知道,溫哲答應給她買房子的事情。
她當時很急於拿到一部分財產,越早到手越好。可以說是一個讓他難以理解的理由,把她推入了婚姻的大門。
因為溫雪盈很懷疑她這個不靠譜的爹,會不會某一天讓她多出來一些素未謀面的兄弟姐妹。
這是她最深的顧慮。
萬一溫哲真的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有了個男孩,或者好幾個男孩,她的處境更是岌岌可危。
所以她需要一點靠山,因為絲毫不信任父母的愛意,很直觀地來看,這靠山就是錢,兩百萬不是大錢,但足夠讓一個小女孩買到安全感。
所有東西都是虛的,只有錢是真的。
於是為此,他們就這樣倉促地走完了結婚的流程。
那時候覺得省事的每一步,如今看來,省略的部分卻都成了遺憾。
第二天,陳謙梵去見了廖琴。
在一家蒼蠅館子吃飯,他想跟她媽媽聊幾句溫雪盈畢業工作上的事,養護醫療,在這一些方面,陳謙梵雖然能幫上忙,但顯然是比不上廖琴的人脈積累,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他不必去走彎路。
陳謙梵也不是傻子。
他進去後,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廖琴。
「媽。」
陳謙梵趕過去,臂彎里挎著外套,發上沾一點雨絲,有幾分風塵僕僕的疲勞,「外面堵車,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