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梵幫她找到了之前在洛山開設機構的林院長,林院長年事已高, 如今回了老家,在做面向兒童的舒緩護理的公益機構。
溫雪盈專程去了人家老家打探消息。
她還去了很多別的城市, 認識了很多和她一樣正在獻愛心的人。
陳謙梵建議她利用好北京那位宋院長的招牌, 畢竟行內人已經做到極致的田地,給予一部分建設性建議, 可以幫她少走很多彎路。
溫雪盈每次出差完回來都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他聊,她興致勃勃地提起:
「你知道嗎, 我每次見到那些新認識的志願者,我就感覺心裡特別的陽光, 雖然做公益是一件很難的事, 但是我們有信念啊!我相信等我們老了,就算人口老齡化越來越嚴重, 我們也不怕的,因為設施,機構,制度, 到時候肯定都會慢慢完善, 只要我們不停地為社會結緣做努力,就不會有日本的那種情況發生的。」
今天有一個畢業生的飯局, 陳謙梵喝多了些。
酒「多」的程度很難判斷, 只能對比著看,他從前身上的酒氣沒有這樣的重。
溫雪盈去酒店接的他。
陳謙梵牽著她往家的方向走, 安靜地聽著她滔滔不絕,時不時接一句話茬,給一點回應。
披星戴月地回到家里,溫雪盈煮了一點醒酒茶,端給沙發上的陳謙梵。她分享欲旺盛,捧出古道熱腸,侃侃而談。
他閉目養神,輕揉眉心,沒有多餘的話。
「有很多人說,你這麼年輕就搞這種工作呀,哎呀,我說這話什麼意思,雖然是夕陽紅文化建設,但這不是夕陽產業啊,我們年輕人不搞,那還等誰來搞,對不對?」
接著她遞過去的水杯,陳謙梵說謝謝。
溫雪盈從沙發後邊抱著他,歪著腦袋,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聲音變柔了一些:「老公,我吵到你了?」
他本來對她就沒脾氣,這聲老公也是過於悅耳,陳謙梵抿一口茶水,表示不介意:「你放心說。」
溫雪盈自知話太密了,識趣地點到為止。
尤其他今天還有應酬,好在是和學生,沒有那麼多規矩,就是喝個醉也是為了高興。應酬完了學生還得來應酬她,陳謙梵也沒半點脾氣,就認真聽著。
溫雪盈不說自己的事了,看著他把茶喝了,意味深長地看著陳謙梵寬衣解帶後了無拘束的樣子,她笑笑說:「我現在覺得,其實兩個人過日子挺好的,有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都能聊一聊,雖然呢,大多數時候你充當的是垃圾桶的功能,辛苦你啦。」
陳謙梵很會抓重點,看她一眼:「什麼時候覺得兩個人不好了。」
她坦白說:「就剛開始相親的時候啊,完全不想有另一個陌生的人進入自己的世界,也不想分享心裡的秘密,心事,我就想相敬如賓的,誰也別礙著誰,最好是柏拉圖,形婚,美滋滋。」
他揣摩了一下她的話,極淡地一笑:「這想法很天真。」
「對啊,傻不愣登的,把人想得太好,還以為你們男人也跟我想的一樣呢。」
那個時候好傻,把婚姻當做生意,不過她運氣太好,真的有人保護好了她的天真。
陳謙梵笑而不語。
溫雪盈盯著他,逼他就範:「你就承認自己很邪惡吧,別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把我騙了。」
陳謙梵如實說:「相敬如賓可以,柏拉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