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有了陰緒在前面開道,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梁秋白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走上了那條通向廟宇的小路。
小路不寬,路面大約僅容一輛車而過,兩側皆是陡峭的懸崖,而右側相隔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個十分厚實的崖壁,崖壁一直通向山頂,微微傾斜,將頭頂的光全部掩蓋。
如果說一座建築經年累月容易遭到破壞,那一個地方的地脈走勢短時間卻很難發生改變,如果變了,就一定是人為進行的更改,而此處一景,像是被人從半山腰的位置活生生的掏出一個平台,那廟就建在那。
說好聽點,那是遺世而獨立,說不好聽點那叫腦子有病。
梁秋白踩著地上堆積而成的骨頭渣子,腦海之中努力回憶著當初他來這裡時候的地貌形態。
奈何時間過去實在是太過久遠,他想了一會兒,記憶連接有些失敗。
好在他做了另外一手準備。
梁秋白想著就將他今天出門揣進兜里紙掏了出來。
這張紙是他從那本華安殿建造圖紙的冊子上撕下來的,上面畫著的就是當年的地貌圖。
雖然看上去與幾百年前可能還有些差別,但至少比眼前這個強上一些。
梁秋白仔細又看半晌,將手中的紙放下,「你們金家當年建造這廟可真下血本。」
梁秋白:「移山開路,大工程。」
胖子:「那是,我們金家祖上可是這一帶的大戶。」
胖子得意洋洋的吹牛逼:「那時候哪個鄉里街坊的見了我們家的人不是叫一聲金大姥爺。至於這廟......我聽我爸說,當年祖師爺託夢之後,是我們家選的地兒,出的錢,至於建造,應該是當年那些蘭山村的村民建的。」
梁秋白挑眉:「你爸就沒跟你說當年為什麼選這地兒?」
胖子:「說是祖師爺託夢說的,他說這一帶鍾靈毓秀,是塊風水寶地。」
頭頂無光,崖壁兩側陰風陣陣。
梁秋白朝著懸崖下方看了一眼,頗為贊同的出聲道:「的確是塊風水寶地。」
胖子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就聽見梁秋白補充了一句,「埋死人的。」
胖子:「......」
梁秋白將視線抽了回來,推斷出聲:「在一百年的故事裡,第一個出事的樵夫那天來的應該就是這裡。」
胖子:「這裡?」
胖子垂眸思索了片刻:「你是說他回去之後家中的小孩兒染了病,是因為對方在山中衝撞了什麼?此處十分古怪,如果是這麼說的話,那就應該是對方當日在山裡遇見了什麼事情這才導致村中百姓接連遭殃。」
梁秋白:「可能吧。」
梁秋白將手中的紙捲起:「不過如果想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進裡面找那東西當面問問就是了。」
阿這。
這還能問?
胖子:「欸,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