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河拿起一旁的茶壺,給人又添了半杯熱茶:「還是之前那件事?」
顧文德靠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指摩挲著那微微有些發燙的杯壁,沉聲道:「當年酆都城霍亂,這祖師爺用四海川輿做四方印,將酆都城陷落於地底。我看這鬼界籌謀百年,就為了這一次能夠捲土重來。現如今,這四處封印已失了一處,修羅鬼將破印而出,還有那一直沒有露面的鬼王,都是隱患。」
顧清河:「依我看......」
顧清河的聲音一頓再次出聲:「這封印雖然已經破除掉了一個不假,但只要玄門上下齊心,保全剩餘那三處封印,這鬼界的計劃就不會得逞。」
顧文德:「難啊。」
顧清河的眸色攏在陰影當中,神色微動。
顧文德將胳膊抵在桌子上,整個人身子微微前傾。
他抬眼朝著顧清河看了一眼,用手指沾了那茶水在桌面上畫了畫,「幾百年前,正道一方有三大勢力,八大門派,但經過酆都那一役,這些人全都跟著那鬼城一道寂滅了。現如今玄門內這四大家族真算起來,連當年那些人的殘部都算不上,也就張家充其量能跟祖師爺沾上點關係,但那又怎麼樣,又不是關門弟子,說白了不過就是個身邊人罷了。」
顧文德哼了一聲,整個身子靠在了身後的靠背上:「現在據當年,幾百年都過去了。這人吶,一旦安生日子過久了,難免就有些懈怠。」
顧文德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再次道:「更何況,張家現如今的實力也大不如之前,雖然還算是玄門內的一把手,也不過就是當年看張逾的面子,給人一個尊位罷了,但要是真論起來,跟當年的祖師爺根本就沒法比。我顧家看不上,他秦家自然也看不上。」
顧清河盯著桌子上漸漸幹掉的圖,若有所思。
顧清河:「秦家那邊怎麼說?」
顧文德:「秦家覺得,這一役,玄門必敗。」
顧清河眸色微沉。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的想法。
這件事就像是打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一旦開局內部先這般消極,怕不是從一開始他們就要輸掉了。
顧清河沉思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問出聲:「所以他們打算投誠?」
顧文德:「與其說投誠不如說是合作。」
顧清河:「鬼界許了什麼?」
顧文德:「若他日酆都鬼城重現,可保他秦家無虞。」
顧清河冷哼了一聲:「那可真是一個十分誘惑的條件。」
顧文德的手指在手背上輕輕敲了兩下:「那這件事,你怎麼看?」
顧清河從榻子上起身。
他權衡了一番利弊,站在下方同人微微頷首:「我認為,現如今玄門內雖然無人坐鎮,但我覺得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們可以從中挑選一位合適的主導者,協調大局。如果年輕一輩的實力跟不上,就練。盡全力所為,就不會留遺憾。」
顧文德:「據我所知現如今四大家族的家主都無這個能力,既然如此,那又怎麼辦?」
顧清河:「那就從年輕的一輩當中選一人培養,我想當年祖師爺應該也並非是一出生就實力出眾。」
顧文德:「這倒是不假。」
顧文德若有所思的喃喃出聲:「張家之前倒是提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