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殊:「這個位置,太高,也太苦。」
白面老鬼將頭垂的更低:「您又想起過去的事情了。」
林不殊微微側目:「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白面老鬼:「自您出世,老奴就一直跟在您身邊了。」
林不殊:「這麼久了。」
林不殊捏著花微微側目:「那我之前同你講過我還是人的時候的事情嗎?」
白面老鬼:「這些年您不高興的時候,總會提。」
林不殊挑眉:「我說過什麼?」
白面老鬼:「您總提起一人。」
白面老鬼:「那人在您小的時候救過您的命。」
林不殊垂眸思索了片刻,半晌淡淡地『哦』了一聲:「那我還說過什麼?」
白面老鬼:「沒有了。」
白面老鬼詢問出聲:「您還記得別的嗎?」
林不殊:「時間真是過的太久了。」
林不殊感慨出聲:「現如今再去想的話,我甚至不記得對方到底長什麼樣了。」
白面老鬼:「那您還記得您的家人嗎?」
林不殊:「不記得了。」
白面老鬼走上前將手中舉著的白傘撐在對方的頭頂:「都會過去的。」
林不殊捻動著手中的鳳凰花,冷不丁的突然開口:「我記得對方那時候同我說過一句話。」
白面老鬼:「什麼話?」
林不殊:「人不信命,你信嗎?」
白面老鬼:「您又說笑了。」
白面老鬼:「您知道的,我是您捏出來的,不是人。」
林不殊:「是啊。」
林不殊垂眸輕笑了一聲:「我又不是人,信什麼命,他一定是在騙我。」
手裡碾著的鳳凰花從指尖墜落於地,林不殊的腳從那花上踩過。
艷麗的花瓣被碾碎,就如同現如今的他一般破敗不堪的活著。
可這樣渾渾噩噩的生活直到他於那個午後,見到了那個穿著居家服站在光中的青年。
他笑著,眼中有光。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攏在鏡框之後的雙眸之中的眸色越發的深邃。
他轉過身往回走,吐出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冷色:「顧家的封印找到了嗎?」
白面老鬼趕忙舉著傘跟了上去,回話道:「封印就在東院的荷花池內。」
林不殊:「東院的荷花池?」
林不殊邁步走上迴廊:「看來那天咱們的那位天師大人的確是找到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