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拖著下巴,指尖在太陽穴上輕輕點了兩下:「我正在思考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陰緒嗤了一聲:「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辦法?」
陰緒恨鐵不成鋼的轉過身在梁秋白的腦門上敲了一下:「你可憐他們,他們什麼時候可憐過你?你心中那份憐憫可從來都不是任他們揮霍的工具。」
梁秋白捂著腦門皺緊了眉頭:「陰緒......」
陰緒卻是將梁秋白的臉捏起:「幾百年前你難道還沒有看清那群牛鼻子老道的嘴臉嗎?」
冰冷的質問,讓梁秋白沉默了。
腦海當中一閃而過的往事讓他有些難堪的別開臉去。
「過去的事。」
「別說了。」
這些往事就像是獨屬於自己的那份『炸彈』盲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般的被人引爆,裸露出下方最真實的底色。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因陰緒的話突然變得有些凝滯,明明馬戲團內的燈光通明璀璨,然而站在眼前的人卻像是整個人都攏在陰影里。
陰緒微涼的指尖曲起從對方的臉上輕輕撫過,溫和的語調落在頭頂:「秋秋,你以前,過的開心嗎?」
梁秋白:「不開心。」
陰緒挑眉:「巧了,我也不開心。」
高塔之上,安有完卵?
那是眾星拱月的權力巔峰卻也是被迫架於制高點的束縛。
陰緒轉過身看向不遠處場地當中依舊在爭吵,恐慌的一群人,抱著手臂靠在身後堆疊的禮物盒子上,嘆笑了一聲:「其實,在我的記憶當中,我很早以前就死了。但,你知道嗎?生有羽花印記的人是被鬼界選中的人,是不詳與厄運。」
梁秋白微微偏頭看向對方:「這好像是你第一次給我講你過去的事情。」
陰緒哼了一聲:「以前我才不告訴你。」
梁秋白:「是是是。」
梁秋白笑了一聲:「我們鬼王大人也是要面子的。」
陰緒:「你聽不聽吧。」
陰緒:「我可只講這一次。」
梁秋白彎了彎唇,湊過去靠在對方身側的盒子上:「只要你講我就聽。」
梁秋白都支好架勢等著聽故事了,結果對方半天也沒憋出個屁來。他擰緊了眉頭戳了戳對方的胳膊,十分不滿的催促道:「快說,我都等不及要聽你笑話了。」
陰緒氣笑了。
現在眼前但凡換個人沖他說出這句話他都得讓對方付出代價,然而現在......
陰緒嘆了一口氣,十分無奈的繼續開口:「鬼界那個地方你知道的,弱肉強食,廝殺屠戮。前任鬼王在的時候,鬼界經歷了長達百年混亂無序的日子。我剛出世那年,前任鬼王剛死了不久,正值三域混亂交鋒的時候。」
陰緒:「那時候我沒有人脈,沒有資源,空有一身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