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
陰緒推了推愣在懷裡的梁秋白:「去給我拿紙和筆。」
梁秋白:「你幹什麼?」
陰緒:「你不是要看陣法圖。」
陰緒:「我給你畫。」
梁秋白神色估疑的起身將紙筆給人翻了出來,隨後有些好奇的拖著下巴問出聲:「你還會畫陣法圖呢?」
梁秋白:「連顧清河都記不全的東西,你記得住那麼複雜的陣法圖樣嗎?」
陰緒將筆在手裡轉了一圈,用筆桿子敲了敲梁秋白的腦門子:「提醒一句,我有腦子。」
梁秋白:「........」
屋內的聲音很靜,微風輕輕拂過一側的窗簾,屋子裡一時間只剩下筆在紙張上畫圖所發出的『莎莎』作響的聲音。
陰緒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窗外的微光落在對方額前的碎發,垂落而下的雙瞳攏在長睫的陰影之下顯得專注而又認真。
這是他所熟悉的獨屬於林不殊的那一面。
沉穩優雅,從容不迫。
梁秋白這一刻突然有些好奇,坐在面前的這隻鬼到底哪一面才是對方皮下真正的底色?
梁秋白拖著下巴盯著人看了半晌,一張十分詳盡且完備的陣法圖就呈現在了紙上。
陰緒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少許墨水:「盯著我看了這么半天,是在琢磨從哪下手嗎?」
梁秋白:「誰盯著你看?我看的是那圖!」
陰緒沒拆穿,笑著將紙遞了出去:「喏,看看。」
梁秋白將那張紙拿起放在眼前看了一眼,隨後單手拖著下巴沉思了片刻:「原來這就是驅魔大陣。」
梁秋白:「我的確見過。」
正道第一大派藏劍山莊消失在天曆451年。
幾百年前,他曾去過藏劍山莊的舊址,在劍派廣場中央破碎的地磚上面見過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梁秋白:「聽說當年藏劍山莊因為這個陣法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最後花了近三十年的功夫,才將這大陣研究出來。後來,天曆451年,藏劍山莊莊主大戰鬼王冥河,冥河身死,藏劍山莊也為此銷聲匿跡。」
陰緒靠在沙發上,單手抵著太陽穴:「沒想到你知道的還不少。」
梁秋白:「所以這個驅魔大陣真的能殺掉冥河?」
陰緒:「差不多吧。」
梁秋白:「可冥河並沒有死。」
梁秋白:「之前在顧家我跟對方交過手,冥河看上去肉身雖死,但靈魂未滅,所以這個大陣當年殺掉的僅僅只是冥河的肉身,或者說這其中還藏著一些我所不知道的東西。」
梁秋白拳頭抵在唇邊沉思道:「看來,還是需要拿到完整的手札,看看上面有沒有別的什麼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