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著濃重指示意味的二傳, 會讓人產生深深的疑惑:她的選擇是最佳的,但自己為什麼達不到這個要求?難道自己是在退步的嗎?
扣牛島甜繪的托球, 是對自信心的嚴重考驗。
她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弓弦,只肯讓箭矢瞄準靶心。
……
兩人的配合完全是曇花一現。
宇內天滿艱難的嘗試配合上那強人所難的托球但屢屢失敗, 月島明光更是被這托球折磨得眼神失去高光。
最終,這局三對三以25:9這個令牛島甜繪無地自容的比分結束了。
宇內天滿張張口,想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牛島甜繪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烏養教練說的對,有些道理即使毫無保留的告訴她,她也不一定會理解,只有自己嘗試過、領悟到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她自己的。
練習還在繼續,宇內天滿編入其他的三人隊伍,爆發出了和她配合時完全發揮不出的力量與光芒。
看上去就像……她沒有辦法好好使用宇內一樣。
牛島甜繪沉默著完成手上的工作,臉色沮喪得讓排球部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對著西出剛投去滿是譴責的目光。
西出剛心虛得像個一米九的孩子。
「宇內這球漂亮!」小谷幸治贊道:「你果然喜歡打能夠思考的球啊。」
宇內天滿一邊跟小谷學長謙虛著,一邊忍不住去看仿佛失去靈魂的牛島甜繪。
……他剛剛對她是不是太嚴厲了?
一扯上排球就分毫不肯讓步的宇內天滿有些煩躁的撥弄了一下頭髮,腳尖幾次挪動,最後還是沒有離開原本的位置。
「烏養教練!」牛島甜繪突然抬頭,滿臉嚴肅的舉手發言:「我要離開一下!」
烏養一系隨意的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看表情還是似懂非懂的樣子,不過井上拜託他的事他都已經完成,剩下的就交給井上自己了。
牛島甜繪披上外套,風一樣離開了體育館。
「她這二斤鏈子還沒戴上呢……」宇內天滿嘆了口氣,將她那些令人不解但獨得她鍾愛的飾品整理好,將它們都放在了活動室自己的柜子里。
等他出來時,就見西出剛滿臉尷尬的對著烏養教練說道:「這樣對牛島是不是太嚴格了?」
早知道他應該放個海的。
牛島一看就是相當驕傲的性格,在這樣實力差距巨大的比賽中還對勝利抱有渴望,完全不是玩玩而已的樣子,最終卻只得到了慘敗的結局。
……光想想就良心不安。
「她不會躲在角落裡哭吧!」西出剛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頓時滿臉驚慌:「完了,我可不想成為將女孩子欺負哭的糟糕男人啊!」
聽到這裡宇內天滿沒辦法再保持沉默了,連忙上前兩步,盯著西出剛的眼睛:「西出學長,請不要隨意進行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