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知良輕輕頷首:「那就拜託你們了。」
她心愛的小弟子,有了真心相待的好朋友,她這個老太婆也就安心了。
——
牛島甜繪剛帶著弟弟出來,就將弟弟塞進等候多時的車裡:「要好好訓練哦。」
牛島若利被她推搡著,只能無奈的坐穩:「你自己真的沒問題?」
牛島甜繪抬抬下巴:「當然沒問題!」
確認了車子走遠,牛島甜繪這才繞開人群,直接走向安靜的樹林。
香取千紗既然一直在關注她,應該會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她靠著樹幹,還有心情去想竹馬們的比賽。
沒有看他們的比賽,被他們發現了的話會被念吧。
不過在他們射箭時,眼睛裡只有靶子,這樣想來也不會注意到觀眾席上到底有沒有她。
「只有你自已嗎?」
香取千紗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牛島甜繪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香取千紗,故作輕鬆的聳聳肩:「畢竟是我和你之間的事。」
「是在擔心自己的事會連累到新交的朋友,還是怕自己做過的事被朋友們知道,毀掉自己在她們心中的形象?」
香取千紗輕笑一聲,沒有辦法在弓道場上勝過這個人,那麼在場下時她一分一秒都不會輸。
她看著牛島甜繪冷淡的臉色,只當她是故作姿態:「畢竟你應該也知道,那些所謂的傳聞,起碼有一半是事實吧。」
香取千紗將自己再次輸給牛島甜繪的怨恨全部化作尖利的話語,妄圖刺傷這個從入學後就一直壓在她頭上的人:「所以大小姐絞盡腦汁的思考著到底什麼時候無意間傷害過我,對吧?」
牛島甜繪平靜的看著她:「我確實想了很久,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過這大概還需要你來告訴我。」那些少得可憐的交集讓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做錯過什麼事。
「我倒是發現了些之前沒發現的事——你真是早早就恨上我了。」
她從前雖然有一些社交困難,但僅僅是對自己力量上的恐懼,兒時的經歷讓她長大以後也總是擔心會無意間傷害到其他人,所以會半是主動半是被動的選擇遠離。
但是在國中的三年間,她從對自己力量上的恐懼變成了對自己性格的恐懼。
她開始擔心自己的家世會不會讓別人和自己拉開距離,擔心自己的性格是不是不夠真實不夠可愛,對電視中中那些帥氣直爽呼朋喚友的不良心生嚮往……
本質上,是香取千紗通過語言不斷的向她施壓,一點一點抽離她周圍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