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香取千紗終於笑不出來:「我還想問,你為什麼會離開呢?」
她手指神經質的抖動起來,嘴唇微微顫抖:「將我當做你天才之名的墊腳石,讓我忍受無數的屈辱後,你竟然輕易的離開了桐先。」
香取千紗眼神陰冷的看向牛島甜繪:「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被允許呢?」
「你應該在桐先掙扎,在不斷的麻煩中崩潰,動搖自己的弓道,然後被所有人稱作——那個曾經的天才。」
香取千紗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低聲笑了出來:「對,曾經的天才,前一個天才,牛島來之前那個弓道部最強……真想讓你也體驗一下啊。」
她是牛島甜繪天才之名腳下的墊腳石,憑什麼?
為什麼她就要被稱作牛島之外最好的女射手?為什麼輸給牛島就是理所當然的?為什麼牛島是不可以被戰勝的?
她偏要贏一次,說她心機深沉也好,說她為人惡毒也罷,那群旁觀者都是慕強的混蛋,只要她贏一次,她就再也不會被稱為牛島之下了!
「我大概是沒有機會再贏過你了,今天本是我最後一次機會。」香取千紗再次收斂笑意,定定的看著她:
「你的運氣太好了,同級生是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前輩們都是些嘴硬心軟的普通人,被三個同為天才的竹馬們守護著,真正糟糕的事不會降臨在你的頭上。」
「而現在,你又擁有了包容你喜愛你的隊友。」
香取千紗看向天空:「你只會越來越強,在陰暗角落裡拼命嫉妒你的我當然也會有我應有的下場。」
牛島甜繪扯了扯嘴角:「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加害者做出的事糟不糟糕是被害者決定的。」
她有些疲憊,陳年舊事挖出來最後得到一個這樣的結果,想寬容但心裡的憤恨無處發泄,若是要她做出什麼反擊,一時間她也沒什麼合理有效的辦法。
在這種時候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不良看上去那麼自由了,不需要考慮太多,恩怨乾脆利落,無論什麼都能靠打一架來解決,一架不夠就再打一架,以最簡單直接的手段維持內心的秩序。
說到底她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不良,因為直到這種時候,她也不想讓香取千紗的所作所為暴露在眾人面前,讓香取千紗承受她曾經所承受的一切——被孤立冷待,被為難敵視,被千夫所指。
她不能因為自己曾被霸凌過,於是順利成章的成為新的施暴者。
「你成功了。」牛島甜繪嘆氣:「我沒辦法將這一切都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試圖通過最後的手段讓牛島甜繪發瘋的香取千紗聞言臉色難看。
不是說她在離開了桐先後變成了一個衝動易怒的不良嗎?
她對上香取千紗稍顯扭曲的臉,認真道:「我會永遠贏過你,在弓道上,只要我一天拿起弓,你就只能仰望我的背影。」
「你將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下,正如你所說的,我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