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內天滿搖搖頭,就見她理所當然道:「那今天你送我回家吧,我家的司機今天有些忙。」
本來家裡不只有一個司機,但是今天要接待幾位重要的客人,所以家中的司機都派出去了。
她當然可以自己回家——但是她就不!
宇內天滿連忙點頭:「當然沒問題,你等我換一下衣服。」
不遠處,一年級的田代小聲詢問道:「這是宇內學長的女朋友嗎?」
正在喝水的明永慎頓時嗆了一下,一邊咳嗽一邊對他豎起大拇指:「咳咳——你這傢伙——咳、還挺聰明的。」
他咳了好一會兒,這才湊到田代身邊小聲道:「不過不是。」
田代大震驚:「……真不是?」
明永慎聳聳肩:「誰讓你的宇內學長是個笨蛋。」
走向活動室路過他們的宇內天滿耳朵微動,盯住明永慎:「阿慎,你偷偷說我壞話!」
明永慎擺擺手:「沒有沒有,是在誇你帥氣啦。」
宇內天滿狐疑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破綻後才離去。
「我就說他是個笨蛋吧。」明永慎嘆氣。
田代:……
在排球上那麼強勢厲害的宇內學長,原來是個笨蛋啊。
——
公認的排球笨蛋換好衣服後和牛島甜繪並肩離開了學校。
「天黑得好快。」牛島甜繪眺望遠處隱沒在天際只剩下了餘暉的太陽,仿佛在這一天中的最後一刻拼命的染紅色了天空。
街道上的人零零星星並不熱鬧,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步履輕鬆。
「大概是想早點下班吧,」宇內天滿想了想:「也算是工作一天了。」
牛島甜繪認同的點點頭:「這樣說來確實呢。」
兩人天馬行空的腦補,辛苦打工的太陽在結束一天的工作後馬不停蹄的下班回家,以至於在各種文藝作品中經常被賦予各種情愫的夕陽都帶了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們聊太陽,聊天空,聊路邊隨風搖弋的野草和街邊沉默佇立的電線桿,聊平時明明很無聊但在這時候突然變得有趣起來的一切。
停在鐵道口等待放行,從遠方傳來列車的轟鳴聲,宇內天滿知道,他應該說出來了。
心跳早就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節奏,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規劃未來的每一步時都有了甜繪的影子,兩年的回憶因為有甜繪的存在,從未有一刻處於陰霾。
要他在畢業時和她笑著揮手說再見,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永遠都做不到。
他從不期待重逢,因為他格外拒絕分別。
列車飛速駛過,異口同聲的「我喜歡你」幾乎同時響起。
宇內天滿大腦陷入一片空白,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語速飛快的強調:「我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