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若利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仿佛在排球場上被發球針對時的那種鎖定感。
灰崎祥吾此刻卻毫無預兆的對著牛島若利露出了一個堪稱和善的微笑:「你也打排球?」
牛島甜繪被這個笑嚇得寒毛聳立,看向灰崎祥吾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翹起蘭花指的黑手黨——雖然不是很形象,但是驚悚程度是類似的。
牛島若利並不知道灰崎祥吾的本性有多惡劣,聞言只是淡定應下:「是的。」
灰崎祥吾等了很久,沒有等到下文。
就完事了?不表達一下對排球的熱愛嗎?
其實這話算是籃球少年們慣用的社交詞了,一句「你也喜歡籃球嗎」可以勾出接下來無數的話題。
雖然灰崎祥吾對這種想要向全世界宣布自己對籃球的喜愛這樣的心情嗤之以鼻,但不影響他在此刻使用這種異常好用的社交詞。
但是好像碰到鐵板了。
灰崎祥吾這樣想著,一旁牛島甜繪卻是坐不住了,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自己弟弟是多麼偉大的天才。
「若利是日本排球的希望!」牛島甜繪高呼:「是排球界的瑰寶!」
牛島若利:……過、過譽了。
灰崎祥吾:……果然是個弟吹。
牛島甜繪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驟然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字句堅定的表示:「若利他,是超高校級的王牌。」
灰崎祥吾此刻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牛島甜繪是多麼為自己的弟弟驕傲呢?只要稍微提及,無數的美好詞彙就會占滿她的思維,她看向弟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被世界發現的寶藏。
太想要了,這樣的感情。
他的兄長也同樣愛他,但從沒有這樣細膩溫柔的感情——也可能是他糟糕到親情的濾鏡也沒辦法完全忽視他差勁的地方。
在此刻,這個瞬間,他突然無比渴望讓兄長成為像牛島姐一樣為弟弟感到驕傲的人。
起碼,不要再讓兄長辛苦賺的錢成為他打架賠款的一部分。
牛島甜繪似有所感的扭過頭,就見一直以來都浮躁的少年,似乎驟然沉靜了些許,那雙時刻藏著憤怒的灰瞳好像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應該是件好事。
牛島甜繪讚賞似的拍了拍他的頭,然後第一萬零一次的吐槽:「你的髮型真的很硌手。」
灰崎祥吾也一萬零一次的反駁:「那就不要拍。」
牛島若利淡定喝茶。